&&&&长,你为什么痊愈?为什么不继续病着?”陈晨浑身发颤,惨白一片的脸上露出噩梦一般的神情,“你如果继续病着,一切都皆大欢喜……我们兄弟俩,不用争抢,不用反目,父亲也不会心灰意冷赶我们出来……母亲更不会死……”
&&&&陈恩烨仿佛看不见陈晨手上的手枪一般,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淡淡地把视线转了回来:“那是你的母亲,陈晨,你不要搞错了。她会死,难道不是你做的事?”
&&&&陈晨抬起的双臂一阵巨颤,手上已经打开枪栓的手枪哆哆嗦嗦,看得陈恩烨身后的医生护士们惊恐万状——
&&&&为什么不报警?外面守着的人都去了哪里?陈少爷就如此镇定自若吗,为什么不先制服陈晨,哪怕是喊保镖进来也好……总不至于……陈晨真的能将那些人全都解决?
&&&&陈晨脸上僵硬无比,眼神空荡无神地说道:“母亲会死……都是父亲薄情,也是你的过错!如果不是兄长你……为了那个戒指就要彻查,我的位置怎么可能岌岌可危,母亲怎么可能被父亲弃车保帅……我又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
&&&&陈恩烨嗯了一声,嘲讽道:“哦,我都忘了她怎么死的了,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是不是投湖自尽的来着?听说是离开陈家后遭人嘲笑,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骂声,车被砸了还险些放火烧了,最后坚持不住跳了湖……”
&&&&“住口!你没有资格提她!”陈晨浑身巨颤,脸色青白一片更显恐怖,“一切都是你!是你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是你残酷无情,硬生生把我们这个家庭给拆散——”
&&&&“笑话。”陈恩烨淡淡道,“你那个做婊子的娘,才叫拆散人家庭。你以为她为什么投湖?不过是某些病发了,夜夜痛苦不堪,倒不如一了百了,还能给你留个清白名声。”
&&&&“不要含血喷人,胡乱污蔑——”
&&&&陈晨话未说完,陈恩烨已说道:“你以为父亲为什么弄她回来,却再也没同房?这可不是我做的,怕是病得不堪入目,父亲都嫌恶心。呵呵,倒省了我一桩功夫,她自个儿做的好死,连怎么受尽万般折磨都替我想好了,还真是不错。”
&&&&陈晨眼里几乎喷出怒火来,他额上青筋毕露,几乎拿不住枪。
&&&&到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跟陈恩烨在这里说话,气急攻心的只能是自己——同为陈家人,陈恩烨的日子如鲜花着锦,自己却每况日下难以为继,哪怕只是同处一室说两句话,都仿佛被人踩进了泥地里,拿什么比那什么斗?
&&&&陈晨双目赤红,将枪口瞄准压根懒得看他的陈恩烨,这一次一言不发,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狠狠扳动。
&&&&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额上、手臂上无声无息,停留了两个红点。
&&&&狙击枪红外线瞄准镜的红点。
&&&&枪响只是轻微一声,没有硝烟味,唯有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如尖锐的鸣叫。
&&&&一切便重新静了。
&&&&陈恩烨看到眼前医生们抖如筛糠,便无聊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拿到小小的口子,说道:“过来,继续做手术。地上那个拖出去就可以。外面无关的人都已经清理了,这事儿……哼,还没出我意料。本来想着他要是还有救,就丢去老头那里;结果还妄想开枪杀我,啧,自寻死路,那就没别的安排了。”
&&&&主刀医生战战兢兢,勉强站了过来,低头时一眼便看见横在地上的陈晨的尸体。
&&&&额头顶上和持枪的手臂上各一个血洞,枪支已经在地上滑到不知哪里,身下的血泊渐渐扩散开来。
&&&&此时此刻,在医生眼里如恶煞修罗一般的陈家大少爷,却又镇定地闭上了眼睛,尚有闲心招了招左手:“时间久了点,快点做完,我不打算打第二次麻醉。啧……不是说只是局麻,怎么感觉半边都麻了。”
&&&&陈恩烨只是不满地抱怨了一声,医生们却汗如雨下,这次再不敢多话,死死控制住自己的双眼,不去看地上那具尸体。
&&&&手还发着颤的……就只能考验自己作为外科医生的心理素质了。
&&&&或许陈少爷这一天确然是多灾多难,就在医生刚划第二刀的同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陈恩烨不爽地哼了一声,脸上渐渐Yin了下来。
&&&&为了借着难得的机会引出那个潜伏了大半年的陈晨,他不惜把身边保镖换了大半,为取信于人,手术室外面守备薄弱也在所难免。
&&&&现在谁在外面?
&&&&陈少爷随便猜测了一番,刚想把外面守着的保镖喊回来,忽然听见门外的人犹犹豫豫,怯生生问道:“请问,陈恩烨在里面吗?”
&&&&陈少爷两眼微微睁大,像只打瞌睡的狮子猛地被老婆一巴掌拍醒,忙左看右看,只见到地上是陈晨无比狰狞的脸……
&&&&刚刚还云淡风轻的陈恩烨瞬间手忙脚乱,惊惶道:“这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