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他面色Yin沉又喜怒不定,就像是下一刻就能掏出枪来似的。
田兰不敢停下,来回说了很久后竟然渐渐进入了角色,对着摄像头痛哭流涕地大喊:“鸣夜,是我不好啊!是我猪狗不如,我太贪心啊!我遭报应了啊,骏子遭报应了,我早知道会这样……我真的是狼心狗肺啊!你骂我,怎么骂我打我都行……”
陈恩烨在旁看着田兰的神态,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几分钟后,田兰实在是哭嚎不出丁点东西了,只知道车轱辘话来回地说,终于被陈恩烨踹了一脚道:“好了,停下吧,该说正事了。”
田兰奇快无比地收了眼泪,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立刻又喜笑颜开道:“哎,这位少爷,好了是吧?你会救骏子吗?啥时候去救?”
“哼。”陈恩烨哼笑了一声,忽然又翻出一张纸递给田兰,“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不迟。”
田兰茫然无比地接过这纸,只见抬头上就写着“拍卖物品专用发票”和“博吾拍卖行”的字样,但中间有几个字看不懂。
她不知怎的,忽然背上渗出冷汗来,这底下有几个字都不认得,只看出来这纸上是说拍卖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几年前就成交了。
陈恩烨嘲讽地笑了一声,淡淡道:“看不懂?这是多年前一场小型拍卖会的发票,会上我委托博吾的人卖了一件东西,最后被游少拍卖所得,成交价是税后的二十万——你知道是拍卖了什么吗?”
田兰仰头看去,浑身发冷,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恶魔的笑容。
陈少爷脸色一沉,冷冷道:“是一件后现代工艺艺术品收音机。不巧,那是我年轻时候亲手制作的,后来因为发生损坏,又被我的好友游少送了回来,我就随手放在了阁楼里……没多久之前,它又去了花房里。更不巧的是,这台收音机,又被你给顺手牵羊拿走了。”
田兰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果如何,但已经被其背后的意味吓得魂不守舍,直道:“但是……但是那个收音机不值钱啊,典当行不收,他们根本不收……”
当然不收,那只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收音机而已。
谁也不知道,富家少爷们到底是什么心思,非要玩这种东西,又非要拍卖着玩,互相送来送去……
但是,一台价值二十万的艺术品被偷盗的话,对田兰来说,可就是天壤之别。
☆、58|57.56
陈恩烨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在破口大骂的女人,冷冷道:“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救你儿子,那就接受关于盗窃罪的控告,你可以放心,入室抢劫了二十万价值的东西,坐牢的时间不会比你儿子久;如果你不愿意坐,那也没关系,现在就滚,看着你儿子被告上法庭,看看他会被判多久吧。”
田兰抓着那张拍卖会专用发票,汗水将这纸张已经浸shi,听到他的话后恍惚不已,崩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陈恩烨嗤笑了一声,“你最好想清楚,贩毒勒索的是你儿子,入室抢劫的是你自己——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不妨告诉你,我本来就无意帮你,只不过是看你的笑话: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选择你儿子去坐牢,还是你自己代替他?”
田兰双目赤红,脸色青白交加,仰头去看陈恩烨时已经Jing神恍惚,抓着那发票的手僵硬得发白。
——选儿子?选自己?封骏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被那些犯人来回欺负,每次去看的时候都不停哭诉说双腿就要断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瘦得形销骨立……可是让自己去替代他?去受那种苦?
田兰浑身巨颤,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目失神:“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恩烨略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恶劣至极的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届时如果你不选,我就帮你选好了——田兰,下次要记住:既然敢犯罪,就要知道代价。”
……
陈恩烨拿起手机,捏在手中,向着来路走回去。
他走回炽烈的阳光下时,一时竟然有些恍然。他内心仍停留在一种轻蔑、憎恶和暴躁的心态当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些自我厌恶。
但这诸多负面情绪随着慢慢向内走去,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鸣夜在哪里?还躺在原地?
陈恩烨握着手机,脚步渐渐快了一些,他沿着小径走在如茵绿草当中,远远地看见后院里栽着的梧桐树上,若隐若现地显露出一片纯净无暇的白色。
鸣夜坐到树杈上,看见枝头有一只漂亮的喜鹊在偏着头看自己。
这喜鹊黑白分明,长得极是优雅,看得小朱雀忍不住想凑过去。
鸣夜张开自己的双翼,坐在树杈上,和喜鹊歪着头对视了两眼,小声说道:“你好呀,你是路过这里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玩?”
喜鹊在树杈上蹦跶着来回,轻巧得像在跳舞,有时打开翅膀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