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既然都已经回到家，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放心，他就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那我就索性无理取闹到底好了，我没告诉他一声，就飞回来过春节，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一下飞机就开了机，想看看他有没有找我。呵……他倒是找我了，但是只是十几个小时之前，给我发了个问号，我没回，他也就没再发。”
&&&&而地球另一端的迟佳，却时时苦于，总有女的惦记她家那位陈默。
&&&&赵伯言以为她要说他，弯腰准备扶她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扶稳。”
胡诌的，迟佳差点信了，一脸不乐意：“别咒我，我和陈默好着呢。”
&&&&始终没有回答向南星之前那个问题。
&&&&比如肖雯，想开一家牙科诊所，非得拉上陈默。
&&&&那晚，赵伯言去酒吧接她俩。
&&&&和陈默。
&&&&他虽然大学时，被以商陆为首的几个哥们衬得像个没长开的高中生，但好歹工作以后，开始健身，也肯砸钱在穿衣上，为人也风趣——关键还有一个，家境没得挑，自然在女人圈里很吃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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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向南星，平时没心没肺的，在有些事情上，倒是看得很清楚：“老赵，你这是何必呢？”
&&&&离别前，他作势展开双臂要抱她。
&&&&他和向南星一起去机场送迟佳。
&&&&夜里的风，将赵伯言的玩笑话，刮得只剩凄苦。
&&&&他的女友，从当年的小网红，到后来同院的护士，再到前阵子刚和他分手的、和他一个科室的同事，直到他在医院的哥们，悄悄给他推送了一位男科专家，赵伯言才知道，“三人成虎”的可怕之处。
&&&&“……”
&&&&迟佳进了安检，身影再也窥伺不见。他还站在安检外没动。
&&&&“看来只能快递给她了……”赵伯言说着，调头走了。
&&&&“为什么……”
&&&&“……”赵伯言的搀扶她的动作停住。
&&&&要不是迟佳喝多了，她是不会在向南星面前提到商陆这个人的。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
&&&&“那你可得说到做到。”
&&&&“……”
&&&&是啊，何必呢？
&&&&“要不是我没忍住，打电话过去和他吵了一架，他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人已经在北京了。还真是有我没我一个样……”
&&&&直到那年年底，她突然回国过春节。
&&&&痛得她泪星直冒。
&&&&赵伯言愣了一下。
&&&&*
&&&&赵伯言有时候也不甚清楚，自己究竟希望她和陈默好，还是不好。
&&&&迟佳也没有说到做到，酒醒了，过完了春节，没有拍拍屁股离开陈默，而是拍拍屁股离开了北京，回了密歇根。
&&&&只最后嘱咐了一句：“等下了飞机，记得给我们发个消息，报下平安。”
&&&&却是突然懊恼地一拍脑门：“哎呀！忘了给她买点龙虾尾带上了。”
&&&&赵伯言哈哈一笑，不甚在意。
&&&&那一刻的迟佳，在那儿又哭又笑。
&&&&他去接机，路上堵了一段，他心急如焚，最后狂奔进候机楼，在大厅见到她的时候，她正打电话吵架。
&&&&“……”
&&&&“星仔，幸好你和商陆那小子分了，不然异国恋个一两年，估计也成了我和陈默现在这样……”
&&&&原本她说，陈默太忙了，没时间回国过春节，她自然也会在美国陪他，到头来，她却一个人回来了。
&&&&“……”
&&&&但这个问题，赵伯言又何尝没有问过自己？
&&&&可这个夜晚，酒精把一切泡得又酸又涩。
&&&&这下倒好，全院上下都以为他那方面不行，哪个女的还惦记他？
&&&&她对向南星，却不是这么说的：“我说我不回家过年了，要留在密歇根陪他，他没有半点感动，我知道他忙，我也没指望他放下工作回来陪我，可他可以连续48小时不找我，我还以为他出事了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他太累了，到家倒头就睡。”
&&&&她白他一眼，只抱了下他旁边站着的向南星。
&&&&他开的是轿跑，地盘较低，他把迟佳扶进车里，她没稳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他面前，她只说：“情侣吵架，很正常啊。”
&&&&可她说的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少喜欢他一点儿……”
&&&&她的话却没停：“那样的话，他再这么不把我当一回事儿，我就指着他鼻子骂：老子不奉陪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