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盟过命交情的拜把子兄弟——”
——杀气!
仍在为我把脉的相思蓦然警觉,左袖一甩隔在我与宝小美人之间,右手一拽一拉将我又拽回他怀里,我见到宝小美人被重重击了个趔趄,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是血色全无。
“主——人!”宝小美人悲呼,听得我心被一阵紧似一阵地揪着,相思却不为所动:“我令你起誓拼尽性命来保护他——”
“我不!就是他,就是他才造成的引狼入室之局!”
引狼入室?冤枉啊,连着不知几天我都被相思看得连只蟑螂都见不着,唯一见到的人只有相思,宝小美人你不要仗着你是小美人就胡乱血口喷人红口白牙赖我引狼入室……哦,宝小美人目眦尽裂瞪着的人不是我,他是——
——由——冰?
由、冰、引、狼、入、室?
这里满满一窝子人口全由冰带来的?
我脱口而出:“由冰你为了我居然由爱生恨兴风作浪大动干戈横刀夺爱?”
全场好不容易转为零零星星稀稀拉拉的呕吐声一下子又“哇啦”成汪洋一片。
由冰脸色黑得跟炭似的,相思拥着我的胳膊肘也硌得我胸口生痛。
难道……不是?那还能什么理由?
我不解。
由冰身旁总算有个血气方刚的小道士吐啊吐啊吐习惯了,直起腰来,冲我大吼:“你乱嚼什么!也不想想我七师兄是何等样英雄人物,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个丑八怪算老……唔!”
“十七师弟!”由冰紧张地扶住小道士检视,只见小道士双手捂嘴再也吱不了声,鲜血自指缝中汩汩而下。
打了小的老的不依了,另外一位络腮大胡子的老道气冲斗牛地跳了起来,结果被由冰的师父拦住。由冰师父向相思打一稽首:“施主何以伤我门下弟子?”
“噗——哧!”我掌不住大笑失声,险险又再喷出一口鲜血来。
一时间厅中除了呕吐声外,就剩我笑得响亮的“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泪花四溅,由冰注目我的眼神很痛心,相思瞅我的眼神我看不到,其他人包括宝小美人看我的眼神就象看个疯子。
在我眼中,他们更象疯子,我实在实在闹不明白:“老道士,你们来不就是来找相思架梁子的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伤的伤了死的死了,挺尸的全躺那儿了,怎么这会儿才想到来追究动手的理由,不也忒后知后觉了些——”
这不,那儿齐唰唰躺着一片齐整然的尸体,还有地上的血河、相思和美人们身上的伤,这不明摆着的嘛!
“咳咳!”由冰架不住额上一排黑线,赶在他师尊动怒之前开口:“大用兄弟你莫胡说……我等前来只是为了探究赈灾银两失踪一事,”
……赈灾银两失踪?赈灾银两不是全部是由由冰经手聚来的吗,怎么……是了,由冰只管过手却无暇顾及银两留去的明细目……
“并非存心与贾兄过意不去……”
“你胡说!”
“七师兄何必对贼人客气!”
由冰对宝小美人和他不知哪个序号的师弟异口同声大嚷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续道:“那儿躺着的也不是尸体而是病人,大用兄弟莫再胡乱猜测对生者不敬……”
“病人?”我眨眨眼,再眨眨眼,眨得我眼珠子都痛了,“你们把一路上走来所能搜罗到的染疾患者全都扛来了找相思治而小气相思不愿为你们治?”我眼珠子一转转向搂着我的相思,“相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用兄弟!”由冰长长叹口气,“这几十位不是我们师兄弟带来的,而是一早便送来托付贾兄救治的患者……”
“哦,那是小气相思榨干了他们的油水后将没钱付诊金的那部分通通扫地出门?那相思这也是你的不对——”
“吴——大——用!”耶耶耶耶耶,相思生气了生气了生气了——
与此同时由冰也沉着脸沉着声道:“大用兄弟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讲完?据病人家属所诉,送来此地诊治的患者一送入此地后便与亲人完全隔离,九死一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嗯,这么一说我就有眉目了:简而言之一句话,由冰怀疑相思藉由国难大发横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我忽地嘴角一勾,笑得恁般妩媚:“由冰啊……”
有几个定力欠佳的已经跑出门外吐去了。
“和你拜把子这么久,我还从没如此敬佩过大哥你呢!”我眼波横转、媚眼如丝,这下似乎连宝小美人都有忍无可忍之趋势,难得由冰仍勉力一笑:“好说。”
“不不不不不,我是说真的——我怎就从不知道,由冰大哥你是如此的英明神武金刚不倒威猛无敌悍不畏死死而后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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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冰听了只苦苦一笑,却也不恼,许是和我处久了自然免疫,反是他那堆火爆师弟又有憋不住劲不怕死的强出头:“七师兄待你仁至义尽,你居然还咒我七师兄?”
“非也非也,”我大摇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