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怒之下号召全山辟谷,且使出绝后计,破釜沉柴,誓必断粮一月之际,师兄们都把改变师父顽固石头脑袋的希望寄托在大用我一人身上,我当然不孚众望,在师父不做任何物质援助的情况下,艰苦创业、自力更生,将师兄们搜罗来的山果熬成一大锅茶汤,第一锅刚出来便被师兄们刮个一干二净,险连锅底都戳穿。第二锅吃干抹净后二师兄舔舔唇,斟酌半晌,道:“大用,这茶汤……似乎酸了些儿……”
亏出声的是二师兄,竟敢置疑我的手艺,换其他人我就甩手不干了。
我舀了锅底试试,刹时酸得鼻水倒流、两眼直眯。
——这样那些家伙居然都能抢个底儿朝天,怪物!
为了改善这一不足,我不断调节各种佐料的份儿。晚上临睡前听二师兄讲大禹治水的故事,我忽灵机一动、福至心灵:对啊,与其用堵,不如用通。与其想着将酸味儿用糖中和,不如想着利用对比引出酸味儿中的鲜味来。于是第二天我开始新的尝试,汤还是那锅汤,但在师兄们入口之前,先舀一勺盐叫他们含着。
结果大获成功。
那晚师兄们安息时每人脸上都一脸幸福的神色,幸福得一直从暗处偷窥我们的师父再也隐忍不住,揪起我令我立刻为他洗手持羹。
考虑到师父的鉴赏品味,我没胆叫他直接把盐含口中来麻弊味觉,于是改良为在Jing心烤制的果皮上洒一撮盐的形式。
效果绝好。
翌日,师父解除辟谷禁令,自我拜师后的第一百二十三次辟谷在坚持不到三日的情况下草草结束,没有更新在我出走时师兄们创下的一旬记录。
师父是我所见过的嘴巴最刁的人,阿姨没理由比他更难侍候。
果不其然,阿姨先是眉舒展开,然后眼睛舒展开,接着嘴角舒展开,甚至脸上的全部细纹都舒展开,不顾形象地“稀里呼噜”把那小盅茶囫囵吞毕,笑嘻嘻地将空碗往我面前一送:“还要!”
看到阿姨这样,相思和由冰才放心地小口呷起手中的茶,我暗骂:这两家伙,生似怕我鼓搅啥诡计似的,相形之下阿姨对我的信任还更叫我心里暖和些。
不过暖和归暖和,暖和不妨碍我用最真诚的声音对阿姨轻轻爽爽、温温柔柔地说:“姐姐,少吃多滋味,物以稀为贵……”
阿姨保持笑容不变:“小王八蛋,你威胁我?”
“不,我在和姐姐谈条件。”我晃晃膀子,轻纱滑下,露出我那欺霜傲雪、美不胜收的玉臂——右边的那只,斜斜搭相思肩上,左手执起哥舒刀把玩,轻笑,风清云淡,“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用!”由冰惊呼。阿姨眉稍不易察觉地一跳:“你会么?”
“小怜姐姐,你说呢?”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好想扯下面上那块碍事的面纱哦,要没它在我纯真可爱、晶莹剔透的笑容一定更增上十二分的说服力,“一生的幸福和一只手臂,哪个更划算?”
“你能确保幸福便是一生?”
“我只知道,”瞅瞅相思难看的脸色,我依旧笑,“不幸福……也是一生……”
“我不信他许你这样做,我不信他不在乎!”
“魂灵儿寻找魂灵儿的同伴……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漂亮。”我撇撇嘴,欣赏地高高举起那只雪白的右臂,“缺了一只手臂的我……相思,你在乎吗?”
相思用行动回答了一切。
他恶狠狠地拽过我,让我背对阿姨和由冰,挑起我的面纱恶狠狠就啃——这家伙饿昏了,我想。
不过,我也饿了。
所以,即便不能将一个大活人拆吃入腹,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也是种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一场盛宴。
从狼吞虎咽、觥筹交错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我险险喘不过气来,只余下大口大口吸气的份儿。相思倒是游刃有余得紧,尽管他脸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愈发显得娇艳欲滴,却仍有条不紊地替我理好发丝又重新把面纱放下盖好。
这家伙绝非初年的竹疱——我想。
真可惜,没法清煮,会老。
“大用……”隔着面纱,相思绝美的脸却令我心跳骤停一拍,不敢再东思西想,乖乖正襟危听:“嗯?”
一点点,笑容水一样,相思眼中溢开:“不要胡乱替我做决定,你给我记着:我、在、乎——”
“呀呀呀呀痛……”相思拎我耳朵!手劲好大,呜呜呜呜呜呜呜痛,野蛮人!哪有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连情绪都不给人酝酿一下噢痛……
“啊!”骤然听到阿姨尖叫,“放手!不许偷吃我的菜!!!!!!!!!!!!!!!!!”
既然阿姨承认了我们身为“菜”的资格,接下的事儿就好办许多。
正如人们常说的,守寡容易守菜难。要见猎心喜、食指大动的急色鬼守着生香活色不动筷儿不入口,活象摁着猫儿强不叫它吃腥般,临了不落个心痒难耐、Jing尽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