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十天半个月内我能依靠的似乎只有那家伙。一天到晚对着一张先丧考后丧妣般的脸,本来好端端心情准被这么一折二折三折晴转Yin,Yin到雨,我得防患于未然。
由冰再度挥挥手:“兄弟想到哪里了,愚兄从未对那位花小姐有过任何非份之想……”
“可是大哥自从从花家出来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由冰大哥,好香的豆花味哦……”
我们俩坐在卖豆花的小摊前,我看着由冰一碗一碗,酒一般地往口中倒豆花。别人出银子的时候我自然也不能示弱,紧随其后,一碗又一碗。由冰似乎碰上了什么难以启口的事儿,倒一碗,润润喉,刚说得一句“大用兄弟我……”欲言又止,继续第二碗倒下去。第二碗倒下去后,迸一句“我那个愁啊……咳!”接着第三碗。于是乎,陆陆续续地,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位木头木脑的家伙担心在婚礼上一走了之会背上个始乱终弃的罪,回到武当山时无颜以对师尊。
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人们说酒能壮胆,怎么豆花也能?而且想不到身材保持得这么好的由冰这么能吃,已经足足十三碗豆花下肚了哩,我早就甘拜下风,他却还在往口中倒。莫怪乎人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对由冰而言,可能现在已经醉了。
“大用兄弟,你说,你说呃……”由冰双眼朦胧,连打几个大大的饱嗝,“你说我可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呃!”
“怎么办?凉拌!”从我的角度实在无法理解他愁的是什么,“你傻子啊你?被设计的可是你,被下药的也是你啊!你才是被害者懂不懂?白痴!”
“可是,可是呃,女孩子的名、名、名节重重重重重重重于一切,我应、应、应该负、负、负、负、负责——”
“切!”我嗤之以鼻,伸手在由冰腰间掏啊掏的准备摸他的荷包出来结帐,“要我迷晕你后脱光了往你身旁一躺,你也要对我负责么?”
由冰先是一楞,然后吃吃直笑:“大用你是男孩子……”
“谁能保证跟你上床的女孩子一定就是你所迎娶的新娘子?傻子,做贼得拿脏。只要你咬紧牙关,死都别认,他们奈何不了你!”
经验谈。
由冰皱紧眉头,使劲消化。
我摇摇头,真是个傻的。
想当年入师父门下师父给我们师兄弟开课启蒙的第一句话便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接下来第二句是“捉贼拿脏、捉jian拿双”,第三句是“扬长避短、避实就虚”,最后综合上述真理得出结论:
“凡我门下弟子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绝不能落对方手里,就算落了对方手里说自己张三李四属武当峨眉哪个门派都好,反正打死都不能认是我门下弟子,否则,”师父咽下大师兄奉上的茶,Yin恻恻地,“我让他用这一辈子剩下的时间来记住,什么叫做‘爱比死更冷’——听懂没?”
“听——懂——了!”
师父最后一句大吼气贯长虹,惊落树上寒鸦数点;我们的回答更是余音绕梁,雏凤清于老凤声。
凡此种种,铭心刻骨,此生若想相忘——难、难、难。
哈哈,摸到了!我快乐地把荷包掏出来,由冰却一把握住我双手,吓我一大跳,只见他眼泪汪汪:“可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原谅我……”
“只要你想办法证明你是对的不就结了?”
“可我不认为我是对的……”倒!我拿眼刀子拼命剜他:“你有什么不对了?明明是他们先设套套你的嘛!你说过不愿意的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就算被绑着被强上不愿意还是不愿意啊,就算连孩子都生得下来了不愿意依旧不愿意啊!强jian民意,屈上成亲,是他们有错在先!由冰你不能人太好,要人家先把肚子搞大了逮着你这呆头鹅去做便宜老爷子,你也傻呵呵地去做?我看那样你的师父才真的会气死呢!”
“……真……的?”由冰眼泪汪汪。
“嗯!”我用力点头——至少我的师父就这样。他一再教训门下弟子,吃什么都可以,亏可千万不能吃,老人家的想法大概相差不会很大吧,我想。
由冰仍旧不干不脆地红着眼,力气可大,攥紧了我的手不放,荷包怎么也抽不出来。我叹口气,挨近他,正视他眼睛,感性地道:“有我信你……不够吗?”
“大用!”由冰激动之下双臂一伸抱紧我,力道之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双手倒是和荷包一道被解放了,太棒了!
“大用我听贾公子说你口内伤势尚未完全愈合,吃太杂对伤口不好吧?”
由冰跟在我身边絮絮叨叨,我全当耳边风,眼风东一飘,西一搭:“他?他的话也能信?你刚才看到他想杀我的了?”
“可是,可是你刚才吃了这么多,终归怕消化不好吧?”
我“忽”地一个转身,怒目而视:“你咒我?”
由冰顿时手足无措:“不、不是,我担心你——”
“停!”香味,熟悉的。我一伸手捂住由冰叽里呱啦的大嘴巴,把全部注意力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