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好生悦耳的音在耳边响起,倨傲的小二忽地敛去了不可一世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朝我鞠了个躬:“少东家——”
少东家?这家黑店的二世主来了?来得好!我一肚子怨气这下可好逮着个正主儿,一个转身便要开火——哇塞,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人啊!!
入门江湖36
我这人啊,最喜欢美人了!原因无它,只有一个——秀色可餐。
想当年我在无心谷中,师父狠心,说什么暴饮暴食容易造成肌rou松弛,会长小肚子,有碍观瞻,尤其不利于优美体态的发育,生生逼我们七兄弟辟谷——哼,说到底不就他老小子一人变着法儿吃独食?可怜我们当时那个惨啊,被辣手摧花,一日接一日一圈圈地勒紧腰带,那个……人比黄花瘦啊!师兄们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长了那么大的岁数,骨头硬了、筋骨强了、再吃也长不了个儿了,饿个一两顿的死不了,哪象我正当少年,不多吃点儿就算不死以后罗圈腿、佝偻背什么的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
师父只顾他的温饱,不管我的死活。
我再三争取,甚至闹到绝食,结果,仍旧是一碗高粱饭——连油、盐都省了,难咽得紧。
幸好,我有一群师兄,他们是我在困难时期弥足珍贵的Jing神食粮。
在几位师兄的Jing神鼓励下,我重新鼓起了奋力生存下去的勇气,把那粗糙至极的高粱饭塞进肚里。
从那以后,我加倍地打心眼里喜欢美人。
而眼前这位美人,是我前所未见的类型。
也许因为是同一位师父调教出来的吧,所以我所有的美人师兄不管是皎若皓月还是灿若朝阳的,不管是艳若春花还是冷若冰霜的,不管是静如处子还是动如脱兔的,在他们各香各色的皮相下面,或隐或显都蕴着一股子入了骨髓的高华之气。就算是笑得最灿烂的四师兄,或是无论外或内实际上都是最易相处的六师兄,或是心眼最多而样子又最清逸的大师兄,性格虽天差地别,不自觉中流露出来的风骨,却如出一辙。我不知这是他们先天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在师父恶趣味下被磨炼出来的,总之我长年累月接触的就是这么一群会被小老百姓们唤为“神仙”的人,出道后见到的相思、由冰亦属此类,只不过他俩的段数还没达到我师兄们的那一级别便是了。
见多了或不识人间烟火、或正气凛然的神仙,突然碰到这么一位眸子中包蕴了如许多的欲望却又丝毫不以之为耻、坦坦荡荡、自信满满的人物,就象吃惯了玉浓露忽换上了一道毛血旺,新鲜得令人不由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何况这位美人鲜灵灵的眸子会说话,张扬着自己的所爱与所求,忠实于自己的所爱与所求。
我真的很喜欢他。
可惜他未必喜欢我。
因此我开始紧张换算,看看是在相思手下继续干下去值还是投靠这位美人好处大一些。
相思其实挺不错的,虽脾气大了点儿,但在“吃”上面他倒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当然,前提是我得自己动手。
而这位美人是开馆子的。
前面我说过我愿把身卖给相思,不知这位美人愿不愿意帮我赎身呢……
“这位公子,”这位美人的脾气似乎也不大行,我还没考虑清楚呢他就不耐烦了,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幸好还陪着笑——这点比相思强,“如果小店并无理亏的地方,那么就请公子付账吧!”
又是一只笑面虎——我在心里叹。明听出他话里的不耐了,偏持着脸上的笑,换相思一耳括子就过来了吧?这样下去可不行,要在美人面前示弱的话,以后我就会永远抬不起头,连一丁丁的机会都没有了!可由冰留下的荷包哪有一百两的银子啊,要使用缓兵之计么?要被这位美人误会我打算吃白食那可不好,若是相思冲进来大显神威被这位美人看上了那更不好……我在心里再加上一口气:美人啊,我不是故意要与你为难,你可千万要体谅啊!
“喂,我们少东家问你话呢,你聋啦?!”那我从没见过的最不象店小二的店小二恶狠狠地冲我吠,我一晒,斜睨美人轻轻一笑:“这种服务,便值百两银子?”目光横移,落到地上的残羹冷炙上:“这般手艺,便值百两银子?”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我重重地把胸中那口闷气叹了出来:“少东家,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挂个幌子洗黑钱拜托你家别把‘天下第一楼’的招牌挑这么大,在下可是诚心诚意为讨教手艺而来的,名实不符,令人岂不痛哉?”
此言一出,我看到那小二全身一震,大吼道:“你这小子胡说些什么?!来人啊,把他给我乱棒打出去!”随着他话音落下早已蓄势待发的一大群护院一个个举着碗口粗的木棍直冲我招呼过来。我身后便是墙,眼看避无可避,我索性一个转身,眼不见,心不烦:“拜托,要杀人灭口请下手重些,最好一招毙命,我这人怕痛。”
“你……大夥儿上啊!”
“住手!”美人的声音啊,听得我心花怒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