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用一种异常优雅的语调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声音里有些遗憾,更多的却是一种微妙的满足和幸福感。
“其实是有点可惜的。”
她说。
“如果他能愿意走的更远一点的话。”
——那么他会是一件相当珍贵的“藏品”。
作者有话要说: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电影《香水》的主角,Cao纵气味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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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类总是习惯过分的依赖眼睛。
即使已经有无数人的说过眼睛是人身上最擅长欺骗大脑的地方,人们仍然坚信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当他们无法用眼睛去观察,便转而依赖听力和触觉。
这是一种太过傲慢的行为,因为千百年来的固化经验和思维让人们下意识的选择使用眼睛来辨别周围的一切,在人类认知范围内的,便教导给下一代,若是无法理解的,便不约而同的选择摈弃或是忽略。
莎法尔曾经不太理解这个。
因为当人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明明就能注意到更多的东西——哪怕他们大多数无法理解也无法从成年人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要他们没有感觉到危险就会继续乐此不疲兴致勃勃;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热衷于在人群里观察人类的莎法尔要如何躲避这些敏锐的小不点是她唯一的苦恼。
她习惯了自己站在他人面前却不被发现,所以当格雷诺耶轻松越过弯曲的小巷出现在她面前、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些意料之外。
……不得不说,那个画面有点惊悚。
莎法尔好奇的回望着那个奇怪的青年。
那个时候的莎法尔·斯塔克还不叫这个名字,她当时虽然算是长时间的呆在在人群之中但是从始至终也并没有赋予自己一个人类社会身份的想法,不过为了方便,这里暂且还是用这个名字如此称呼她好了——
总而言之,莎法尔了解人类的这一傲慢的特质,她曾经只需要欺骗他人的眼睛就能把自己轻松地隐匿于人群之中,在最近的距离观察他们的一切,这种生活直到那个制革匠的小学徒赤着脚弓着腰,出现在她面前为止——
那个干瘦的、寡言的、蜷曲着手指站在角落里,脸颊和脖颈都带着大片丑陋疤痕的奇怪青年人,身上套着一件破旧的麻布衣裳,他虽看着瘦小,那双手臂却颇为有力,青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目光纯净又直白,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像是个茫然无知的孩童的灵魂居住在了一个成人的身体内,模样看起来显得格外矛盾,却又在细节处有种微妙的契合。
“……你能发现我。”
青年看着莎法尔好奇的回望着自己,他从未听过有人用那么温和的声音与自己说话,面对着那双毫无恶意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蓝眼睛,格雷诺耶却退后了一步。
——若要非要解释点什么,那么他此刻感觉到的是恐惧与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敬畏之意。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用寻常人的评价来看,他是个从出生那一刻就让人莫名心生畏惧又拥有着顽强生命力的可怕怪物,但是若从他的天赋和才能来看,他却又是个毫无疑问旷古绝今的天才。
而在莎法尔看来,格雷诺耶是个绝世天才,是无形无色的气味王国里毋庸置疑的至高君王;他没有接受过教育,也没有接受过旁人的疼惜与怜爱,出生的第一声嚎哭将母亲送上了绞刑台,因为没有气味被ru母抛弃,自小生活长大的场所里也被其他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排斥着——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与爱相关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同样也是触碰不到也了解不到的东西;青年嗅闻最多的情绪是憎恶与恐惧,那些美好又幸福的感情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更无须提及;所谓的道德lun理、善恶是非,这些对于格雷诺耶而言,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只有气味,气味是他人生中最重要也是近乎唯一的组成部分。
这是他天生就拥有的能力,也是他唯一能够理解的东西——
除去那些千奇百怪的气味,他还能能嗅闻人类理解和不理解的一切事情,比如他十三岁那年被拉加尔夫人卖给那个制革匠的时候,格雷诺耶就从吸入对方气味的第一时间理解到,自己的生命被扼在对方的手里。
再比如他不久之前碰上的那个拎着一篮子黄香李子的红发少女,他了解人类的气味,了解女人的气味,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奇妙的香气,那个姑娘让格雷诺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堂一般梦幻的幸福感……不过那姑娘的气味因为格雷诺耶的失误永远的消失了,当她终于理解了这件事情后,格雷诺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感情。
……但是那种程度的痛苦还不至于让他感受恐惧。
因为那少女气味给他所带来的幸福尚且还是可以承受的,那只是是让格雷诺耶理解自己的才能并引出后来一系列事情催促他解开气味奥秘的钥匙。
他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