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她从小就是个不想做公主,想做大英雄的女孩,然而现实和童话故事里不大一样,英雄所面临的选择往往进退两难。她几次颤动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又几次摒弃了跑到嘴边的词语。以我对她的了解,姑且猜测,她在听到那些话的第一反应一定与我一样,坚决不愿将自己困于一隅,做缩头乌gui。但与那时的我不同的是神赐对生命之树并没有我这般大的责任,而且她也真的非常讨厌战争,以她见过的有限的战争来说,她认为“战争会让空气发臭、河水变浑、想见的人永远分别”。如果可以,她希望用任何方式来规避战争。
母亲的眼中多了一抹寒意,“希尔,你该是都听到了吧。那么,你会怎么选?”
阿昙看得屏息凝神,她不禁抓住了我的手担忧道:“如果神赐选错了,看这个女人的眼神,该是要杀人灭口的。”
神赐忽然抬起头,经过泪水洗刷的眼睛异常耀眼,“生命之树的种子该怎样保存才不会落入人类的手中?”
我叹道:“她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倾向于砍倒神树了。”
还不等神赐的问题得到回答,窗外就传来一声巨响,金色的灼炎从空落下,南方对角方向有十几枚火球陨石般的灼炎落下,数十个天空Jing灵飞到天空上,仍逃不过毁灭性的灼炎,在天空中被炸成了一朵朵金花。
阿昙凭直觉道:“爻君,这难道与你有关?”
“是……这种金色的灼炎流星叫做‘神裁之金炎’,被认为是我的绝招。”
“是谁要害你?”即便她并不认识前世的我,依旧这样无条件地信任着我。
[1] 象牙塔指忽视现实丑恶,自隐于理想之境的人构建出来的自我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铺垫了几十章终于生出来”的大反转
☆、前世(三)
窗外的金色灼炎不断地冲击着天空,一派末世(Apocalypse)的景象。世界瞬间扭曲,眼前所见一切,都经历粉碎、飞驰、重组……哪怕已知是幻境,身处其中的人仍会相信眼前之景,并产生窒息般的恐慌。我紧搂住阿昙,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尽可能平静地对她说:“不要怕,阿昙,只要不看,就不害怕了。”
阿昙将头埋进我的臂弯,呼吸渐渐恢复了平静。方才从恐慌中缓过来,她就开始逞强:“谁说我怕了?就算是世界末日,有爻君陪我一起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句话在我耳边“哗”地炸开。
她简单一句话,就让我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天上降下的金炎和飞石变成了炸开的烟花,而支离破碎的世界瞬间伴着梦幻的风琴曲走向重生。我猛然发觉,绝望的事换一种眼光看,同样充满希望。
命运偷走我的爱,如此多的爱;交换给我灼灼仇恨,chao水般的仇恨。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败于命运,败于我深爱之故土。但,那又如何?
死亡不是悲剧,遭遇背叛不是悲剧,真正的悲剧是骄傲的人被迫向权势弯腰,是温柔的人被生活磨砺出一身戾气;是勇敢者被逼懦弱,是缄默者最后赌上一切向不平宣战;是理想破碎,更是理想还来不及破碎就先被自己否定;是打败魔鬼的英雄自己变成了魔鬼,是魔鬼最后产生了良知;是逐渐没落的种族歌舞升平,是伟大的国度走向终结时没有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1]。
仇恨其实也是一种原始的欲望,也是最难以抵抗的欲望之一。命运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依旧考验着我,若我向仇恨屈服,那么我便会成为真正的魔王,真正落入一个无法逃离的悲剧。
我终究没有选择堕落的那条路,究其原因便是因为有她选择相信我、支持我。所以……“阿昙,谢谢你。”
阿昙一愣,“这么突然?我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吗?”
“不,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的存在就已经救了我。”
“哈?”阿昙摸了摸我的额头,“爻君,你怎么变这么rou麻?”
如果没有你,两年前,我会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是你将我和这个我本以为冷漠而残酷的世界联系在一起,并让我渐渐发现其中的温暖与乐趣。我上辈子什么都拥有,除了希望;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唯有希望与你。
因为你,我想爱这个世界,一如既往。
阿昙,你永远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咳咳……”我解释道,“我们所处的空间里进入了新的闯入者,改变了‘平和之柱’的时光回溯进程,从而加快了时间线的推进,导致世界重构。想必他这样做,目的不外乎两个,一是不想让我探知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二是想尽快将我们赶出‘平和之柱’。”
“那个闯入者是沉默?”她问。
“是,沉默来了。”我并未亲眼看到他,所以没有证据证明撼动这个空间的人一定是他;但是,既知晓我进入了这里,又有实力Cao纵“平和之柱”的人,我仅能想到他一个,做出这样的论断也并非全无道理。
这个世界是由纯粹的意识所构成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