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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饭已是下午,谢梓安提议在街上转溜一会儿,看看有什么想买的没有。
秦蓁欣然同意,她吃的肚子隆起,正想转转消食。街上赶集的人不少,有挑着自家种的菜来卖的,有吆喝卖烟花爆竹的,还有来来往往骑马看花的行人。
谢梓安把秦蓁带到一间首饰铺,让掌柜拿出最新的首饰供其挑选。西南多玉石,首饰以玉为主,雕刻成花型的居多,样式讨喜。
不过秦蓁众多的嫁妆里,最不缺的就是首饰。每天轮着换,到四十岁能不重样,普通一点的有金银玉石,繁复一点的有翠羽雀尾,再稀罕点的有珊瑚琉璃。从天上到海里应有尽有,再买也戴不上。
哪怕价钱不贵,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秦蓁摆摆手,谢绝了谢梓安啊的好意。
“那老板你看看能不能照着这只镯子,做一套头面来?”谢梓安似乎知道她会不要,也没勉强,只是抬起秦蓁的手腕,露出缀玉缠丝镯。
“这镯子做工粗糙,公子若是喜欢,我店铺里还有许多类似的镯子,都是成套的。”店老板看一眼,此镯子做工实在不行,仿着做一套头面太过浪费。
秦蓁见店老板这么说,脸色垮下来,嘟起嘴。“不用了,我们走吧。”
“我们不需别的镯子,就仿着这个就成。”谢梓安拉住秦蓁,拿出块金锞子放在桌上。“老板你能不能做到?”
老板见着金锞子,哪还有什么不成的连连的点头。“不过需得夫人把镯子褪下来,我看看才知怎么仿的好。”
秦蓁不情不愿的把镯子褪下,放在他手里。面上还是不悦,“为什么非得仿着做一套,花冤枉钱。”
“当年岳父没兑现的承诺,我想做到。”谢梓安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秦蓁红着脸,倒也没再说什么。
“夫人,此镯子您是在哪儿买的?”店家义愤填膺,“这人的心眼可坏透了!处处缺斤少两,就连这玉也是假的!”
“你瞎说什么,这是我爹爹亲手做的!”秦蓁气愤的反驳,“不做了,回家。这老板摆明就是坑钱的,什么黑心话都敢说。”
被秦蓁这么一说,店老板也不乐意了:“我在这街上开店二十年,夫人您是第一个说我黑心的。我李富贵坐得端行得正,从不说谎话。您这镯子确有问题!”
他拿出一只缀玉银镯,递给秦蓁。“这两只镯子都是缠丝镯,大小差不了多小。按夫人您的手围,一个镯子起码得用八两的量,可您这只最多六两。”他从柜台底下挑了个称,把两只镯子分置在左右,果然秦蓁这只要轻的多。
“撇开做工Jing细不说,您这镯子缺斤少两这么严重,中间的银芯定是空的。”他指着中间的银芯说道,“这样做的镯子易变型,都没人敢卖的。”
“还有缀的玉,那根本就不是玉!”老板解释起来滔滔不绝,一定要为秦蓁污蔑自己讨个说法。“玉有高低档次之分,可那都是真玉才分。你这块玉分明就是包浆货。”
秦蓁最听不得有人说道她爹爹,正欲争辩,被谢梓安挡下。他站在一旁听了许久,眼神中透着异样的光彩。“老板,可否告知何为包浆?”
“玉石贵,品相好的能卖出天价。可玉讲究的事缘分,不是每块玉都是完美无限的。有些黑心玉石商人想赚钱,就想了个法子。把劣质玉石碾碎成粉末,添入所需的色彩,再用特殊的粘合剂粘起来抛光,足以假乱真。我们这行的就叫包浆。”老板说起那些jian商也是痛恨,一块废玉倒腾几下,当做好玉出售,价格却比好玉低上不少,让他们这些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吃了大亏。
“有点良心的包浆全是用劣玉做的,想钱想疯了的,往玉里掺块石头外头裹上玉粉赚的更多。”店家掂掂手里的银镯,“夫人您这块里面恐不是玉,重量不对。”
“那可否请店家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秦蓁讶异的望着谢梓安,不知他为何提出这么个要求。
“哪怕是包浆的玉,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来。但做个八分像不是难事。”老板把镯子放在手中打量,没什么繁复的技艺,要仿一个并不难。
“那便有劳店家了。”谢梓安又拿出些碎银子置于柜上,“这是我夫妻的私事,望店家不要同他人提起。”
店家点头,欢欢喜喜的收下钱财。“这东西不难仿,明日下午便可来取。”
谢梓安道谢,把生闷气的秦蓁带回家。
一进屋秦蓁就发起难来,“为何要他再做个,他摆明了看不上我爹爹做的镯子!就算是银芯又如何,包浆又怎样,那也是爹爹送我的一片心意。”
谢梓安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椅上端起壶热茶,沏了一杯。“岳父为何要送你镯子?”
“因着我生辰到了。”
“送生辰礼物是否要送最好的?”秦蓁点头。
“那怎么会送包浆和银芯的。再说了银芯的镯子易变型,又不易制作。岳父非那么大劲送个残次品,于理不合啊、。”他将杯中茶仰头喝下,给秦蓁也沏了一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