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得过去的。”
敦肃长公主心里虽厌恶祁骁同百刃纠缠不清,但到底心疼亲侄儿,柔声道:“皇上若是不肯,我去跟他说,好歹让他来一趟,到时候,你们也见见。”
祁骁一顿,端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的发抖,祁骁抿了抿嘴唇,将茶盏放到了茶几上,他攥了攥手掌,半晌平静下来,面上依旧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一笑道:“再说吧。”
祁骁越是这样敦肃长公主心里越是难受,偏过头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声道:“在我跟前,你不必装那没事人的样子,你若真有心的话……我听柔嘉她婆母说了,瑜哥儿满月的时候岭南会送些东西来庆贺,你有什么话,就让来人捎回去,也好让他早作准备,送嫁时就跟着来。”
祁骁这会儿手已经不抖了,闻言轻笑:“好。”
敦肃长公主点点头,复又找些好事来念叨:“瑜哥儿和柔嘉如今都好,柔嘉这次亏了身子,她婆母说了,要伺候她一个双月子,好好养着,到底年轻,养的回来的,说起来边御医医术当真高明,吃了他开的药膳方子,柔嘉舒服多了呢,面色好看了许多,人也Jing神了,唉,是个有福的孩子……”
……
过了几日,岭南果然打发人来京了,众人由岭南武相领着,先是将进献给皇帝的几马车东西供奉送了上去,因皇帝病着,也没见他们,只是回赠了些东西,又让宫人说了些好话就客客气气的送出来了,众人这才转道去了贺府。
太子府中,祁骁在内书房看文书,江德清急的额上出汗,来回走动道:“殿下……天都擦黑了,您若还不派人去贺府,一会儿可要犯宵禁了!”
祁骁放下笔失笑:“我让人去贺府做什么?”
江德清急的了不得:“去贺府做什么?去跟岭南的人说啊!让他们回去跟世……不,跟岭南王说,让岭南王想法子来送嫁啊!”
祁骁轻笑:“来了又如何?”
江德清没了话,干巴巴道:“来,来了……来了好跟殿下您见一面啊。”
祁骁一笑:“然后呢?”
江德清嘴唇动了动,没话了。
祁骁低头接着看文书,江德清怔怔的守在一旁,是啊,然后呢?封地王不能在京中久住,过不了几日,就又得走了。
江德清心里长叹一口气,再无别话,接着侍奉祁骁批文书,又过了一个时辰,天黑透了时,外面一个小太监进来了,磕头道:“太子,岭南的人求见。”
祁骁心跳漏了一拍,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可怠慢,将人请到正厅去。”
正厅中,顺子率众人给祁骁磕头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祁骁看着跪在最前面的一身蟒袍官服的顺子一笑:“才半年未见,你倒是越发干练了。”
顺子眼睛发红,又给祁骁磕了一个头,想要说话,喉咙却像让人堵住了似得,半晌才哽咽道:“属下……”
“不。”祁骁打断他,沉声道,“你如今是岭南的武相了,在孤面前,不可自称‘属下’,要说‘下官’了。”
顺子闻言眼睛更红了,他心中有万千言语,偏生半句也说不出,只得又连磕了好几个头,祁骁让江德清将人扶起来,淡淡道:“你本是从孤府里出去的,如今岭南王愿意赏识你,是你的福气,好好做事,莫要辜负了他器重你的情分,懂么?”
顺子听了这话又跪了下来,哽咽道:“当日在南疆,属下,属下想过跟着太子回来,但,但……”
祁骁轻笑:“怎么又来了,好了,今日我们不提前事,只说现在,他……岭南王,有东西要给孤?还是有话要你跟孤讲?”
顺子抹了一把眼泪,转头打开摆在身后的箱子,只见里面放着四小坛酒,顺子拿了一坛子出来,轻轻摩挲瓦罐,低声道:“这是平乱后,王爷亲自酿的酒,埋在梅花树下,一直没动过,属下来前王爷命人全起了出来,让属下带给王爷。”
祁骁接过酒坛,拍开泥封,闻着淡淡酒香低声道:“这是梅子酿,去年在庄子里,这酿酒的方子还是孤教给他的,孤那会儿跟他说,回城后,就自己酿些,埋在梅花树下,等着来年喝,可惜……回城后遇见了些麻烦,就耽搁了……不想岭南王倒是记着了。”
祁骁随手将茶盏中的茶水泼了,倒了盏酒,一饮而尽,隔了好久才沉声道:“他没别的话同孤说么?”
顺子跪下来,眼泪滑下,磕头:“王爷让属下一祝太子千岁。”
祁骁心中蓦然一疼,顺子接着磕头:“二祝尊体常健。”
顺子再磕了一头:“三祝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长相见。”
祁骁狠狠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胸口悸动,半晌哑声道:“孤……知道了,替孤给你们王爷带好,去,去吧……”
顺子复又给祁骁磕头,转身往外走,他身后的随从随之鱼贯而出,祁骁余光扫到一人,眼中蓦然闪过一抹异色,厉声道:“站住!”
顺子身子一下子僵了,吸了一口气躬身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