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如闪电的猛虎,怒吼着几下窜将上来,与它拼体力绝不会是明智之举,被扑倒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上树!”唐玄清当机立断勾住一颗雪松往上窜,没忘将君歌也一块带上,还算有点良知,这一回他再没心思嫌弃她的手了。
两人攀坐在半中的树杈上上气不接下气,唐玄清那张小脸已经没有人色了,抹一把额上豆大的汗珠,大眼瞪着小眼,然后……又该怎么办才好?
那只虎起先还试图往上窜,连栽了几个跟头后,改了主意在树下声声咆哮着徘徊不去,不时仍呼着rou爪往树上去。
那一爪子拍下去,连带着树上的两人都跟着震三震。
君歌心惊rou跳,紧紧抱着树干发问:“为什么不挑一颗粗点的树?”真怕再几爪子下去整颗树就那么带着她们一块趴下。
唐玄清瞥她一眼不说话,虽说心底亦在暗恼自己,但生死关头勾住哪颗便是哪颗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容他分析判别。
嗷嗷的吼啸渐渐平息下去,两人在树上挂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那只虎终于耗不下去,迈着步子朝前走开两步,不再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淌着两寸来长的晶涎巴巴朝他们望。
君歌吊在嗓子眼处咚咚乱撞的小心脏总算归了位,大喘一口气,几乎以为逃过一劫,谁料一个眨眼间它竟然又扫着尾巴折身旋回了树底,脑袋枕上交叠着的毛乎乎的rou爪上,闲哉哉小憩起来,这是打算养Jing蓄锐盘算好了要将他们当做睡醒后的小甜点啊!
“怎……怎么办?”君歌有些欲哭无泪。出师未捷身先死么?她还没有与他一块完成使命,可不能就这么一块葬身虎肚。真要到了紧要关头,她……她也只能选择舍了自己的性命,为他争取逃生的机会,至少……至少要将他保全下来,大祭司说不定还有后招。
真要舍掉性命?君歌设想着这最坏的可能,止不住感到害怕。
树下的虎早已经停了攻势,可怎么还是能感觉得到绿叶随着枝干在微微轻颤,移着眸子扫过去,见有人瑟瑟发抖地打算哭鼻子,早不见方才舞着长虫虎虎生威的威风劲。
毕竟还只是个小丫头……
见他看过来君歌用力吸了吸鼻子,将眼里那泡泪憋了回去,尽管因害怕牙齿仍抑制不住地打着颤,但心下已做了决定,“大少爷,待会儿我缠住它,你趁机快逃,千万不能死掉!”
真想撬开看看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明明怕成这样,还在这逞强,他倒想问问她做了怎样的打算,“缠住它?用什么?”
她已视死如归,无限悲壮,“用我的血rou!”
唐玄清掩面扶额,万分无奈,事情还未糟糕成那样。再者说,靠一个小丫头掩护然后独自逃跑?这是大丈夫能干得出来的事吗?真要这么做了,他下半辈子还要不要见人了?
想到便要行动,趁它还在小寐占个先机,照着它的脑袋先来一下,兴许还能多争取一些时间供他逃跑。
若是方才提上弓箭有多好,君歌后悔不迭但仍攀住枝干要往下窜,被唐玄清一把扯住,挣扎间踩断一根细枝,眼看着它往树底下的虎身上掉去。
在还隔着一尺距离时,那虎忽然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反应灵敏地向一旁跃开,挑衅似地仰头看她一眼再又扫着尾巴盘踞在树底下。
君歌赶忙握紧唐玄清的手,看着树下的一幕哑在当场,这只成了Jing的虎,竟然是在假寐,为了引她自投罗网?!
想想都后怕。
在唐玄清的帮助下,君歌重新坐回了枝干上,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笨蛋,盯着她颇为郑重道:“不要再干奇怪的事了。”
“可是……”她低了低脑袋怏怏道:“你不能有事。”
唐玄清闻言面色不自然起来,不自在地移了移眼,良久声音方幽幽传来,竟是难得好脾气地同她解释起来,“我与子娄约定酉时汇合,届时我若未出现,他会遣人来寻的,所以,等着就好。”
因为寻小溪她们走了不短的路,后来又被一路追赶慌不择路,她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实在很偏,唐玄清自己怕是都认不清回路了。此刻时辰尚早,要等宋子娄遣人来找她们天色都暗下来了,黑灯瞎火的山林间要找到她们且在一只老虎的眼皮底下安全地带走,真的不是太容易。君歌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
时间一滴一漏地过去眼看黄昏将近,树下的虎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虽说依旧趴伏在地,但这一回君歌不敢再冒险,谁知道它是不是又在假寐。
偷眼看一眼唐玄清,他竟然也闭着眼靠在树上小憩,真亏他睡得下去。
就在此时一只山雀自眼前掠过,落在身侧不远处的枝头上,叽咕着脑袋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那小小的身影触动了君歌脑中的某个开关,她捂着嘴心里低低‘啊’了一声叫,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再仔细一看树枝上其实停了不止一只山雀,君歌屏住呼吸,紧紧盯住那些小小身影,失败了便等下一次机会,几次三番终于叫她看准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