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浇出来的地板,你能再浇一遍, 或许能覆盖完整,再也看不到表面上的裂痕,可这就代表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吗?
那可是杀父之仇?
一条人命呢。
舒曼抿了抿嘴,再抬头的时候,眼神越发坚毅:“舅公,你不用劝我。是锦州求的你吧。”看到陶校长愣了一下的样子,心里是更加确信了。
陶校长身体不怎么好,陶主任现在根本就不让他插手学校里的事情。做女儿的也是费心费力,基本上把一应琐碎的事情都挡在了外头。
陶校长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
而能说动他,且因为自己请假的事情,除了陈锦州还能有谁。
陈锦州走到大门口,看到舒曼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很快走过去,说道:“走吧。”
“嗯?”
“买票啊。”陈锦州伸手一抓,小姑娘柔柔嫩嫩的手就被捏在掌心里,就像他心底深处隐藏的柔软。可他竟是把日子过糊涂给过忘记了。
他的小姑娘,可是再初见面能从他身上闻到血腥气后依然面不改色离开的人。
“这是答应了?”
“不然呢?”
“我本来以为你准备一大箩筐的话要来劝我的。”以她对陈锦州的了解,他这人除了在自己的事情身上婆婆妈妈,其他地方想当果决,就好似一辈子的话痨就给了她一个人。
“你听吗?”他倒是准备了,但在看到人后,像是卸掉所有重担一般,大概,他对京城之行也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陈锦州暗道,或许他内心深处也想着小姑娘陪着一道。
若是不错的话,今年,最迟明年,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陈锦州到底也没有带舒曼去买票,开玩笑,龚琪一个电话的事情根本不必要浪费。何况是有关人士让他过去的一路上的交通自然有人解决。
只是陈锦州不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才拖了龚琪帮忙。
走之前,陈锦州去见了徐老。
徐老是前天夜里回来的,汽车开进红旗村的时候村子里的土狗们叫了大半个小时。
张队长从黑夜中起来,又急急忙忙各处安抚。
“你父亲的事情,这些年来,总该有个真相大白的时候。”徐老说完,身后的忠叔把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陈锦州没动。
“拿着吧。”徐老颇为怀念地说道:“我这腿废了,也是好事,如今也算是安安静静退下来。过去那些年的功劳,换一个文档,上头也是肯的。说来也是我对不起你爸,要不是我把他引进来,他兴许能安安心心当个兵。”
徐老是陈父的伯乐,但同时也是他把人拖入枪林弹雨的危机中。
当然,有危机也伴随着机遇。
所以相同的年纪,陈父爬地比谁都要快,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挡了别人的道。
尚家的女婿是个蠢的,被人诱哄着冲到前头,可陈父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死之前也拖了一个人下水。原本,这事,同孟家无关。
甚至,因为陈父娶的是孟家的女儿,孟家可以对此质问尚家。
但孟家怎么做呢?
风平浪静?粉饰太平?
一切不过是利益。
孟家把女儿嫁给陈父,在当时算下嫁,可真正在那个层次的人心知肚明,未尝不是孟家在行拉拢的事情。
当时孟家其实在领导人那边已经有了不好的印象。
别看陈父只是个单枪匹马的小兵,但谁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徐老。
徐老那个时候几乎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肯定比不上最高的几个领导人,但因为领导特殊部门,有调查权,至少调查两个人让许多人心生危机。
当时陈父出事,尚家快速应对。
孟家把陈锦州接回去。
徐老等反应过来,想应对的时候,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他也有了许多顾忌。
他可以行使一些特殊手段,但若是一个不甚,可能会被之前扳倒以及没有扳倒的人联合弄下,当时数字班已经开始在前头活动。
如今呢?
数字班倒台,该算的账也要算了。
徐老拍了拍自己完好的那只腿,朝面前的老叔公一笑,下了一枚棋子。
老叔公看了一眼,摇摇头。
他的老首长和徐老无仇无怨地,自然无事,何况今年几位领导先后出事,老领导也像似想开了,去了南海的疗养院里头。
老叔公不知道是暂时抽身,还是如何。
总之……他也不管,也管不了。
想其他的,不如好好下好眼前这盘棋。
已经输了两局了,五局三胜是,输的人可是要请喝酒的。
老叔公想着藏在橱柜里上一回被徐老看到的酒,那心就疼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走就走吧,有走的,自然也有来的。
这一年的知青比去年更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