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昨日的纱布,抬起他的右腿,把纱布解下。齐琼觉得腿有异样,醒来一看,眼前的被子上面露出半个脑袋。他感觉腿上凉丝丝的,他的大脑也凉丝丝的,这……什么情况?还在做梦吗?
&&&&&& 弢君解下纱布起身,看到齐琼在盯着他瞧,笑道:“公子醒了?饿吗?”
&&&&&& 齐琼闭上眼,绝对是梦。
&&&&&& “公子,公子?”
&&&&&& 声音一点点靠近,他只得再睁开眼:“弢君?”
&&&&&& 弢君点点头:“嗯?”
&&&&&& “你怎么在这里?”
&&&&&& 弢君放下刚刚解下的纱布,拿起洁白的新纱布:“董军医带我来的。”
&&&&&&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 “嗯,虽然手法生疏,但是在经过几十个士兵的包扎后已经达到董军医的要求了。”
&&&&&& (那几十个士兵:“……”)
&&&&&& 齐琼还是有些发愣,坐起身看着弢君替他敷药、包扎,动作娴熟:“不是说是个姑娘吗?”
&&&&&& 弢君眼神一暗:“军中没有姑娘。”
&&&&&& “纪珂还说是来帮忙的……”齐琼感受到弢君越来越用力,忙止住话题,半晌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 弢君系好纱布,抬头疑惑道:“吃醋是什么?”
&&&&&& 齐琼解释道:“就是不高兴。”
&&&&&& 弢君了解地点点头:“那我是吃醋了。”
&&&&&& 齐琼本来是逗他,现在他这么认真答了,自己便尴尬起来,弢君继续道:“我照顾你几日,你一醒来就提姑娘,我是有点不高兴。”
&&&&&& 齐琼问道:“如果你照顾梨悴几日梨悴醒来便与你提别人,你会不高兴吗?”
&&&&&& “会。”弢君认真道,“好歹要先与我道一声辛苦。”
&&&&&& 齐琼:“……辛苦了!”
&&&&&& 齐琼:“那你这个不是吃醋啊。”
&&&&&& “可是我的确不高兴。”
&&&&&& “不高兴和吃醋是有区别的。”
&&&&&& “你刚刚说的吃醋就是不高兴。”
&&&&&& “我……好吧,差不多差不多。”齐琼妥协,“董军医怎么会带你来这里?这里环境不好。”他怕他与那些兵士接触,会听到不好的话,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做到能够用实力使他们屈服的地步。
&&&&&& 弢君走到桌边收拾着东西,道:“我自己要来的,想来看看你。”
&&&&&& 想来看看你。只是为了看看你。齐琼一怔,望向弢君,弢君脸上很是平静,就像说的不过是我有一个妹妹,叫梨悴这样的话。可是正因为这是事实才能无所顾忌的说出,才能有这样的眼神。
&&&&&& “我……我还是没能回去。”齐琼有些惭愧。
&&&&&& “无妨的。”弢君坐下看着他,“你不能回去那我来也是一样的。家人不就应该是这样,互相帮衬,共度患难吗?”
&&&&&& “家人?是啊。家人就应该这样。可是若是我当初没有说我就是你的家,你……”他欲言又止,半晌还是继续道,“你还会来吗?”
&&&&&& 弢君微微一笑:“会的,因为公子予我诸多恩情,我一定会待在公子身边。”
&&&&&& 这一瞬间齐琼说不上是有些失落还是感动。他继续追问:“如果没有那些恩情呢?”
&&&&&& “没有的话……”弢君皱起眉头,“我可能受皇上命令去往别的地方,继续做探子。”
&&&&&& 不过还好,有这些的。从九月到现在的三月,他们已经相伴半年,半年里发生的事足以改变两个人的命运。一个只是皇宫探子,琴侍弢君,一个只是将军之子,纨绔齐琼。半年后,一个已经脱离探子这样危险的身份,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上战场厮杀,做六品校尉。虽然两人身在战场,不知性命几何,不过他们都不后悔。他们都找到了新的方向。
&&&&&& 在洛阳城内有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上商铺榷立,餐鼎、摆饰、桌椅、纸伞、发饰、布料、鲜衣、美食、骏马、华灯、烟火、梨园、鼓吹、古董、花鸟等一应俱全。过了新年后崛起了一个门派,隐阁,一个商派。隐阁主营鲜衣、美食,它的店铺皆换了牌匾,原来的牌匾上隐阁二字只是小小的在左下角,现在二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牌匾正左边。自齐琼走后,罗巍平带着阙朱回了长安,再带着阙朱和穆市观来到洛阳。穆市观便是那日齐琼骗回去的小贼。洛阳是隐阁主部,这里有齐琼千辛万苦找到的一个人,余老,余老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无奈被人诬陷,锒铛入狱,老来无子五女,孑然一身。齐琼特地拜访,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