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的陶罐子就换成以往用来装月流浆的罐子,月流浆已经用尽,但这两个罐子对于鬼物的效用依旧强得很,很适合婷婷和陈辉。
这些弄好,时间已经过去半日,宋阎回头就看慕修蹲一边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怎么了?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吗?”
宋阎即刻走向慕修,眉头蹙起,眼中的担忧和慌乱很难克制。
“没有,就是阎阎快一个小时没和我说话了,”慕修立刻换上乖巧的神色,他起身拥住宋阎,蹭蹭人,在宋阎脊背上拍抚起来。
“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他其实就是想宋阎多注意他而已,可不想扮可怜效果太好,吓到宋阎了。
“嗯,”宋阎轻轻点头,他靠到慕修怀里,他知道他方才的反应太大太过了。
宋阎的情绪收敛得很快,他直起身体,看一眼慕修,将慕修的手握住,接下来他依旧要处理很多事情,可都只半边手做事,另外半边留着牵慕修。
被牵住后,可怜又乖巧的鬼王嘴角勾起,一副快乐得不行的模样,着实好哄。
一只冥蝶飞到宋阎耳边,几许停留,然后飞走。
宋阎放下半篮子冥花,牵着慕修走到慕府大门边,缩头缩脑的鬼王秋卫就在门外。
“进来吧。”
宋阎开门侧开身,让秋卫进来。
“主人,老慕,你们可算回来了……”
鬼王秋卫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似乎是很想扑上来,抱着宋阎和慕修的大腿哭上一场。
慕修好奇地打量他一眼,随后他拉着宋阎再后退一步,纯粹是嫌弃秋卫哭哭啼啼的模样,以及他感知到秋卫针对宋阎的不良动机。
被拉着后退的宋阎,转身走向改建为书房的佛堂偏殿,感觉到被嫌弃的秋卫翻了个白眼,再甩着手臂跟上来。
宋阎拉着慕修坐下,鬼王秋卫却不敢自己去搬椅子,他微微躬着身,不需宋阎提示,他就开始流水账似地汇报暮晓城这两年来的所有事情。
“……慕氏和周氏入驻暮晓城后,叶一已经管不了东城了,西城嘛勉强还在我的手中。”
秋卫一口气说了三个小时才停下,也亏得他是鬼王,靠死气而活,否则不得把自己渴死。他猛吸一口气,所有不适都消失不见。
“这里的空气还真好,改日我也向红姑要种子种到秋王宫去。”
秋卫说着闲话,目光却在打量宋阎,可打量半天,他都判断不了宋阎任何情绪,喜怒皆无。
忽的,秋卫的眸光和宋阎的眸光碰上,心中咯噔一下,他即刻低下了头,莫名地,他有一种被宋阎看穿灵魂的错觉。
前后算起来不过两年半时间,怎么以前温温和和的宋阎就变这样了,冷不防地就吓到鬼了。
又是许久沉默,秋卫再开口,“主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慕氏慕非以慕修和宋阎名义半年前进驻石头堡,在暮晓城的话语权还要压过周氏一头。但秋卫心中清楚得很,暮晓城真正主事的还是宋阎,和慕氏没什么关系。
这不仅是宋阎的意思,也是曾经慕修的意思。
“既然都到暮晓城了,就让他们好好办点事,再走。”
宋阎打开周边的木盒,里面是十来张木制牌子,他递了三枚给秋卫。
“这是……”秋卫将木牌打量过一遍,也无法确定这牌子有何效用。
“夜行牌,有了它,你可以在夜晚的暮晓城出行,不过出手有限制,三次。”
宋阎将木盒的盖子合起,语气淡淡地给了秋卫必要的说明。这个夜行牌的出处自然是来自殷氏,一次殷氏古地考验,宋阎接触到,并记住了。
不过古地考验里的夜行牌只是个残次品,是宋阎结合他之前在暮晓城石头堡书楼的相关阵纹资料,尽量给还原出来的,勉强可用。
秋卫愣了一会儿后,嘴巴张大,许久合不上,手中的三枚木牌也变得沉甸甸起来。
“收起来,等我的符令行事。”
宋阎说着扬扬手,示意秋卫可以先行离开。
叶一等人也已经在慕府门边等待传唤了。
秋卫赶忙将木牌揣到紧贴肌肤的里衣里,他躬身称是,再抬头,却给了慕修一个明显之极的眼色。
他感觉这次再见的慕修有点奇怪,结合他之前听说的一些传闻,慕修该是出了点事儿,但具体是什么,他这过于规矩的一眼两眼,还真确定不了什么。
秋卫出书房后,在荷花黑水池边杵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慕修。
“喂,慕修,我可是和……你家那位签了魂契的,灭散都在你们一念之间,用得着对我这么戒备吗!咱们可是朋友,一起喝酒,一起……”
秋卫挑眉斜眼,一会儿控诉,一会儿套交情,却发现听了他这话的慕修再往后退了一步,几许犹豫,慕修又再近前一步。
再接着,慕修直接踢了他一脚,把他踹到荷花黑水池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