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盘旋着停了下来。它无法再往前飞了,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它的去路,郁竹声和他所在的胭脂气息到了这里就消失了。
“师叔进到一个结界去了。”薛默睁开眼睛:“那个结界很强大,胭脂没法跟着进去。”
她把羊皮地图取过来,指出上面某个点:“师叔此刻,应该就在这里。”
郁竹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头仍昏昏沉沉,他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恍惚间觉得自己仍在小蓬莱号上。扶着床榻坐起来,雪亮的阳光从窗中倾泻而下,他不由得立时抬手遮住了眼睛。
待渐渐适应这与平常不一样的亮光,他终于发现眼下所在与自己舱房有什么不一样了:竹制的床,竹制的椅,竹制的桌凳,甚至连脚下也铺满了竹子。他此刻正在一座竹楼里,竹楼洞开的窗前,一个红衣姑娘正坐在窗台上向外眺望。
是她?郁竹声顿时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扬声喝问:“你究竟是谁?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越女转过头,咯咯一笑:“这里是垂泪湖呀,我看你被水溺得没知觉了,就带你来到这里。”
是了,是了。自己好心跳下水去救她,反被她推进水里,又在水下好好戏弄了一顿。耳中水声轰轰,这附近应还有个瀑布之类的事物。郁竹声扶着额道:“多谢姑娘带我回来休养。如今我既醒了,咱们就告辞吧。”
他连惯常的“他日登门道谢”的客套话都没说,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祸害,越女笑yinyin地也没阻拦。郁竹声正要起身,忽然瞠目结舌地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身上竟是不着寸缕的!
这个越女竟乘他睡着时把他扒光了!?
“我衣服呢?”他立即裹紧被子,脸涨得通红地问。
越女哈哈地笑起来,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答案:“在晒着呢。”随即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当我想要脱?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无非是身上少些刺青,我又不是没见过的。”
“你——”郁竹声脸上几乎烧起来,憋出几个字:“怎么这样不知廉耻?”
“廉耻是什么?”她一脸无辜,倒把他一肚子话都憋回去。
苍天,想我一世不羁,如今竟栽到一个化外女子手里……
郁竹声满心的囧,也只得紧紧裹住自己,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姑娘,我是中原人,不如你这样的……呃……不拘小节。在我家乡,陌生的男子女子不但不可随意同处一室,也是绝不可以这样袒露相对的……”简直要愧死人了好吗!
“请姑娘把我的衣物还我。他日定当重谢。”
他放软了语气,越女莞尔一笑,朝窗外用越语说了一串,不多时有人上了楼来。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越人少年,勒着抹额,腕上纹有刺青。他的样貌清秀,神情也很温顺柔和。
“你放心。你的衣裳是我脱的,阿鸩没有动手。”
没想到他也是会说汉语的。少年把已晒好的衣服放到床边,郁竹声忙取过来:“二位可否回避一下?”
两个越人相视一笑,一起下楼去了。郁竹声赶紧穿上衣衫。剑在衣上,越人没有扣下他的武器,可知倒不是全然恶意。他带着剑心下稍安,下了楼向两个越人行礼:“多谢二位,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越女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倒是越人少年答他的话:“她是红鸩,我叫青鸠。”
都以鸟为名,而且这姑娘起的还是这样凶恶名字……
“阿鸩没有害你,她把你拦住是为了救你呢。”青鸠告诉郁竹声:“你上当了。那向导在寨子里就是个闲汉,以前也就带客商在寨子外走走,绝没资格靠近神殿去的。前些天更因偷牛刚刚被长老们赶出寨去,再被人在寨子里看见就要剁手割舌。你若一直跟他走,必然就被他找个无人的地方害了。”
“并且你中了幻蛊又在江底泡得太久,若是不好好把你煮上一煮,你将来必然会落下病根残疾。因此才给你除的衣服。”
青鸠把一切解释完毕,郁竹声才意识到自己误解了他们。他真心实意地向红鸩作揖道谢,红鸩用越人的礼节回了礼。她脸上的笑意盈盈,郁竹声不由对她起了好奇之心,不知不觉放下了早点赶回去的想法。
“姑娘救了我。不知我有什么可为姑娘效劳的呢?”
他诚恳地问红鸩。越女想了一想:“我是有件事一直希望有个山外的人能替我做——你能在此地等上几日么?”
“自然可以的。”郁竹声当即答应,完全没考虑小蓬莱号上正在找他找得焦头烂额。
红鸩一笑:“既然这样,就多烦劳你了。”
“这个地方是垂泪湖。”
小蓬莱号上,宋沅指着地图上薛默示意的圆圈:“越人神殿大阵设置的地方,阿澧怎会进去这里?”
他皱着眉来到窗前。薛默想了想,发问:“越人的神殿有阵法?”
“很多地方都有。”少庄主轻描淡写。
独孤在一边接话:“若胭脂无法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