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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天脸有点喜色,他坐上驾驶位,打火倒车:“那可是,顾铭,咱俩多少年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真生气么?”
&&&&顾铭没说话,只跟他竖了竖大拇指已示赞许。
&&&&张春天开了车,驶上公路,后又想起来似的,看了副驾的人一眼:“哎,顾铭,你刚才怎么没跟我老乡打招呼啊?”
&&&&“……”
&&&&张春天打了转向,往主道上拐。
&&&&他欲言又止,张了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铭:“其实吧,我一直觉得不太对……你说……你俩是不是有事?”看顾铭不说话又来了一句,“我记得去年夏天你俩挺好的啊,连武儿都知道这人了,咱们好几个哥们都跟我夸过他,都说他这人身手利落,不混挺可惜的,我就说我爸当年还是有点眼光的么,不过他不混也很正常,我后来才知道他爸在我们那儿也挺出名的国企领导,有关系,有门路,他跟咱们不一样,人家可以靠爹……”
&&&&……
&&&&张春天自言自语似的,嘴一直就没闲着,哪怕旁边的人不说话,怎样都没反应,他也打算没停下他那张嘴。
&&&&外头黑云压顶,似乎是要下雨了,也许是雨加雪。
&&&&透入眼的光线越发黯淡,顾铭坐在副驾位,面儿上似乎是静等风雨,脑子里却早已是狂风惊雷。
&&&&他本来已经忘了,可经张春天一提,他又想起点他不愿意想起来的事儿,想起那流氓在隔间里紧紧的箍着他,叫他他都几乎要忘掉的假名字,然后在惊愕中审视他的脸,嘬吻他的嘴,缠绵长久,演了一场两情相悦的大戏。
&&&&忘乎所以,以假乱真,好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郑哲房子买的很快,买完了就找人装修设计,但他没功夫监工,定下来了就直接出了个小远门,跑到本省的油田找自己当初认识那个校领导,该烧香烧香,该拜佛拜佛,结结实实的蜕了一层皮,总算把该办的资格都办下来了。
&&&&比起刚来这边的毫无头绪,整天跟着吴江舟瞎混,郑哲现在总算是摸出点方向来,手上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关系走好了,中了标签了合同,一切都是朝着好方向发展,谁知道SARS忽然严重了。
&&&&郑哲也不太清楚这是个什么传染病,去年冬天新闻联播就报了,因为自觉离广东远,他从来都没当回事,不料现在北京也开始死人,国家高度重视,全民危机意识提高,导致交通货物运输很受影响,老家那边的大车司机都不愿意跑长路,特别是出山海关,而他到外地刚入网打的就是价格优势,利润少运输成本又提高,郑哲愁的都直掉头发,人瘦的脱了一大圈,回家过年吃出那点rou全掉没了。
&&&&好在房子装修好了,通风晾了一个月可以往进搬。住新房还是件挺让人高兴的事,郑哲叫郑言没事在家收拾房子,他自己偶尔有空去商店选选家具,这不今天也打算去的,结果吴江舟一个电话将他叫到市南一家KTV,非说有个大人物想他了,要见见他。
&&&&郑哲当时正开车转弯,他双手猛打方向,歪着脑袋夹电话:“不想去啊,现在传染病这么厉害。”
&&&&“哎呀,没事啊,这儿天天消毒,而且来的几个都是本地人,没事的,倒是你刚从外地回来,人家不怕你就不错了。”
&&&&“不去不去,我要去商场。”
&&&&“行了你,商场比这儿人还多呢,更不安全,赶紧过来吧,真有人想见你。”
&&&&“谁啊?男的女的啊?男的我可不去,女的就去。”
&&&&“女的,nai可大了,郑总,快来吧,我让她洗干净下边等着你。”
&&&&郑哲呻yin两声:“你这话说的,太粗俗,太下流,好像我要去干什么似的,我这种作风正派的成功人士能干出那种事么?到底是真的假的?你给个准信。”
&&&&“真的,南京路,之前我带你来过的,快过来。”
&&&&“哎,巧了,我离那边很近,这就过去。”
&&&&郑哲挂了电话,加足马力往市南开。
&&&&他在老城区,开到那边至少还要大半个小时,然而在这半个小时里,他可干的事也不少,他一手开车,一手从CD夹里随便翻出一张碟塞进去。
&&&&郑哲打小就讨厌歌厅,大了也讨厌KTV,倒也不是他不爱接受新事物,而是他天生五音不全,唱歌已经不是跑调,而是只有俩调,一个高调一个低调,大街上走街串巷卖切糕豆糕豆面卷子五花糕的喊的都比他唱的好听,但即便先天条件残疾成这样,郑哲也不服气,他自认为说话声音动听,低沉磁性,比吴江舟那种公鸭嗓说话好听多了,然而却唱不过那种破锣嗓子,凭什么?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不正好趁着车上就他自己,塞个唱片跟着唱唱歌,练练手,也省得等会儿到了包间跑调跑的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