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来,你们不就是想讹点钱吗?”也许是经历了一上午的争吵和是不懂事的儿子再次惹下祸端,王父已经十分的疲劳和不耐烦。“说吧,要多少钱!”
舒星忆扯着荆寻的袖子,抽泣着小声叫:“爸爸……”
王晶磊坐在椅子上依然一脸的满不在乎。
一边的女民警对王父的态度很不满意。“我刚才给小姑娘看过伤了,扎进去那么深!消毒的酒Jing棉上全是血,膝盖上都磕得青青紫紫的,小孩子闹着玩也过分了啊!”
“那你要我们怎么着啊,给我们抓起来判刑啊?你判啊!我就看看咱们国家的法律能给他判几年!”
本该调解的民警倒跟王晶磊爸爸吵起来了,荆寻站起来说道:“民警同志,我想跟我女儿单独谈谈。”
父女两人被留在调解室里,荆寻查看了一下舒星忆的伤口,在她面前蹲下来。
“怎么回事?”
“他爸爸打了章老师,现在他又打了我,就这样。”
荆寻笑一笑:“这就是你的方法?钓鱼加苦rou计,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花大笔的钱给王晶磊刷礼物,并要求他将下一个直播对象定为自己,“况且他才十四,以你现在的伤情,除了道歉和赔偿不会有更加严重的惩罚了。”而且膝盖和腿上的青紫,根据荆寻的推测应该是武打训练时留下来的。
舒星忆不置可否,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只知道,打了不能白打。”
“那你想让爸爸怎么做?”
“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女儿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神情楚楚可怜,语气却如往常一般平静冷淡,一点儿都听不到哭腔。
我的女儿,你在试探爸爸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吗?
荆寻端详着这张能看出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脸蛋很久,点点头,说:“好。”
晚上近十一点,章心宥迎来了深夜拜访的荆寻:“你说你还没睡,就过来看一眼。”荆寻似乎没打算多待,拉开餐桌边上的椅子没脱外套就坐下了,“学校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没事。反正我都被骂习惯了,”章心宥毫不在乎地说,“有个家长——不是家长,说是媒体的?不知道怎么知道王晶磊爸爸对我动手的事情,这就炸了,把校领导全炸出来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其实学校跟王家长哪有啥特殊关系,就是不想闹大。一听‘媒体’俩字儿,我们校长脸都白了,关键时刻要是被写了这个那个的,还能往上走嘛。”
“活该,这事儿本来最无辜最憋屈的就是你——”荆寻拿手指点点他:“你该不会要求他们继续隐瞒其他家长吧,这很难瞒得住啊。”
章心宥抓了抓头发,很无奈地笑笑:“王晶磊毕竟还是在五班,如果有学生知道了我被他爸爸打了,想要报复他孤立他怎么办?这影响的不只是个别学生,还是整个班级的环境。而且我是不赞成他转班的,他这个性格,重新适应一个集体很难的——”
荆寻用一种看怪胎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别这样啊寻哥,我也不是菩萨,我可是咬着后槽牙这么说的。”章心宥苦着脸摸摸脸上的纱布,“但我也是老师啊……只要他还是我的学生,我就得为他考虑吧。”
荆寻隔了半天,摇摇头才说,“不,你还是个菩萨。都这样了还想着做个好老师。”
章心宥又笑,很开心地笑。
“寻哥,今天那些小屁孩们一个个的变着法儿的关心我,我就觉得啥都值了!教师这一行真的很难,跟医生一样经常费力不讨好。可是同样的,也是最有成就感的职业啊!”
他指着柜子上摆着的药膏,展示给荆寻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了似的,眼睛里发着光。
“我这一辈子不知道要参与到多少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虽然只有三年。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以后会经历什么事、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也永远不知道这青春期之间的三年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这三年多重要啊!”
“寻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合格的老师,还老抱怨天天累得跟狗一样,可是我跟你说——”章心宥仿佛不好意思似的低了头,再抬头时满脸骄傲。
“一想到我干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就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
他大概要打算睡觉了,换上一身洗得起毛的套头睡衣;应该刚刚才洗漱完毕,但没好好擦脸,还有一点干掉的白色牙膏沫残留在唇角;笑的时候抽动脸上的伤,表情还有点难看。
可他是发着光的。
仁慈,富有,正直又宽容的国王, 他拥有的那个国度多好啊。
他的光穿透了荆寻,穿透他的层层面目。几乎要杀了荆寻。
荆寻伸出手,捏住了章心宥的下巴。
国王,请施舍我一吻吧。
章心宥觉得下巴被捏得一紧,荆寻的脸孔凑了过来,神情似曾相识。
“寻、寻哥?”
荆寻的手指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