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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平生咬紧牙关,好半晌才松开,再一次询问,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痛意,甚至
&&&&&&连呼吸中都是苦涩的味道,弥漫着哽住了喉咙,声音比起方才,更显嘶哑。
&&&&&& “嗯。”虽然稍稍迟疑了一下,但红药再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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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全然不可置信的,这一刻,平生觉得自己的心底像有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正
&&&&&&在一点一点地刨着,由浅坑慢慢汇集为深渊,直至把他的心似乎也给刨穿了:“我醒来之后
&&&&&&,她明明……她明明……”
&&&&&&他想说,他醒来之时,她明明已是没了踪影,他便以为,她是不告而别……
&&&&&&不知为何,突然就忆起了她当日的模样,她第一次伸手主动地揽住他的颈项,她的手指一寸
&&&&&&一寸拂过他胸口的伤处。那时,她道——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
&&&&&&尔后,她伸手覆住他的眼眸。
&&&&&&再后来,他竟是睡着了!
&&&&&&对了,他为何会睡着?
&&&&&&为何醒来之后,她就不见了?
&&&&&&为何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难道,他不知不觉间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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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生第二次上鄢山。
&&&&&&说句实话,他总觉得这鄢山是一处极为怪异的地方,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一直召唤着
&&&&&&他,牵引着他。早前,他无数次动过再来此处的心思,一直未能成行,是自以为千色当日不
&&&&&&告而别后独居在这里。
&&&&&&那时,她说她心里只有她的亡夫,他又怎么能不识好歹,苦苦纠缠?
&&&&&&可而今,他才算是隐隐知道了一些一直不知道的事。
&&&&&&他辨不清真假,理不清头绪。
&&&&&&越靠近鄢山,他越是莫名其妙地心生恐惧。他希望千色在这里,这样,他便可以放心,可是
&&&&&&,这无疑便是说明,她当日的不告而别的确只是为了讨喜而欺骗他,他自然伤怀。可是,若
&&&&&&千色不在这里,那么,她却又是去了哪里?
&&&&&&她当日留下那支金丝檀木的簪子,又有何用意?
&&&&&&他无法压抑心底的各种矛盾,只能任由它在血脉与骨髓中增长直到蔓延至四肢百骸。
&&&&&&与前一次上鄢山时所见的景致不同,当初那半山腰上如火如荼盛放的转日莲已是漫山遍野了
&&&&&&,可惜,因着时节轮替,正巧是草木衰败之时,那些转日莲并着枝叶jing杆也都纷纷败落,零
&&&&&&落成泥碾作尘,呈现出一片枯萎的褐色,带着深重的萧瑟。
&&&&&&那几间简陋的屋子如今还在,就连屋里的桌椅器皿上,也不见什么灰尘,看样子,是经常有
&&&&&&人打扫修葺。
&&&&&&平生心中有些喜悦,只道是千色真的独居在这里。
&&&&&&可是,从厅堂一直找到寝房,他也没有如愿看到千色的身影。
&&&&&&寝房之内,床榻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红衣裳,他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全然不受控
&&&&&&制地一把抓起那红衣裳。
&&&&&&那,是一套男子的衣裳。
&&&&&&毕竟,若非特殊的场合,硬是没有哪个男子会穿这种式样的红衣裳的。平生看得出,那是套
&&&&&&男子的喜服,一针一线,很是用心,而那式样,他更觉得有些眼熟——
&&&&&&对了,若他没有记错,千色最后一次来见他时,穿着的那身红衣裳,和这件衣裳的样式,应
&&&&&&是一样的!
&&&&&&这么说,她那日穿着来见他的,竟然是喜服?!
&&&&&&一时之间,他全然不明就里,想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直到寒风从那门楣
&&&&&&刮了进来,卷起了桌案上那薄薄的一页绢宣,竟是给吹落了地。
&&&&&&那雪白的绢宣上似乎是有着什么自己,历经了太久的时日,已经有些模糊了。
&&&&&&平生躬身拾起那绢宣,却只见那上头题着一阕《南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