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才急着要接近你复仇。这是一种记忆问题,很罕见,至今连病名都没有。患上这种病的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年纪增长不断减退,根据不同人的身体情况,病情轻重也有区别,昭昭属于比较严重的。在找到你之前,他已经会忘记家在哪里或者叫什么名字,但是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病情出现了转机,我们都以为他会慢慢好起来,但是没有,邓玉容死后,我发现他又开始发病了。”
顾方叙呼吸急促地咳嗽着,季崇端给他一杯水,他才刚喝进去便吐了出来。
喝不下去,心疼令他仅仅是吞咽都疼得如同刨皮抽骨。
季崇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的身份、你的身份、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原本想隐瞒,我以为你也会隐瞒,但是天公不作美,横插出来一个段君和,全搅和了。昭昭受了不小的刺激,病情陡然加重......”陆重山重重地抽了一口气:“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见到季昭时距离他和季崇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周,顾方叙一周没有合眼,听说能去见季昭,他甚至找护士小姑娘借了遮瑕膏遮去脸上憔悴的痕迹。
走到病房前,季崇侧身让他:“你来敲门吧。”
顾方叙感激地点点头,然后举起在一瞬之间变得千斤重的手。
终于敲响时,距离他抬手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一分钟。
护工走过来打开门,顾方叙越过他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季昭。
“昭昭......”
季昭回过头,一瞬的惊讶后眯起了亮晶晶的眸子。
他在笑。
顾方叙蹲在地上捂着头哭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哭。
“您好?”季昭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但预期却是顾方叙从未听过的。
“昭昭?”
“昭昭是谁?是我的名字吗?”
季崇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示意他一起出去。
离开病房顾方叙急切的拉着季崇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季崇苦笑一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我、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他还能想起来吗?”
季崇望着窗外:“等你明天就知道了。”他说完看着顾方叙,眼中带着询问:“顾方叙,我相信你对昭昭的感情,我希望你想想清楚,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孩子,他需要的是一个情人还是别的什么。”
顾方叙在病房里陪着季昭坐了一整天,他给他读书、照顾他吃饭、给他讲乱七八糟的故事。
他们约定第二天还要见面。
然后第二天顾方叙明白了季崇的话。
因为第二天季昭再次忘记了他。
循环往复,季昭每一天认识他,又每一天忘记他。
春去冬来。
“你叫顾连笙,今年二十二岁。
“你喜欢古典乐,会拉大提琴。
“你不爱运动,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你喜欢吃rou,不爱吃蔬菜,但是吃了很多rou还是很瘦。
“你出了车祸才会这样的。没什么好怕的,因为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问我我是谁?
“傻孩子,我是爸爸啊。”
季崇说得对,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孩子,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带他回忆过去、能为他编制未来的父亲。
季昭的人生被他毁了三次,他就在这数不清的岁月里、在每一个季昭如同新生儿一般从睡梦中醒来的早晨,不厌其烦地为他构造一个保质期只有一天的家。
这是他的刑罚,也是他的荣幸。
BE结局终
53.
大家都知道,靠近村委会的那户人家住了三个男的。
为首的那个戴副金丝边框眼镜,整天冷着一张脸比小岛三点钟方向那块百年未化的大冰山还要硬;第二个倒是不冰山脸,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小孩见了觉得像绑匪,大人见了觉得像黑社会,警局的警察们见了总忍不住想掏电警棍;第三个最小,二十来岁的样子,见谁都笑嘻嘻的,和当地小孩儿玩的特别好。
冰山脸看样子是一家之主,这一点从每个月都是他到村委会交会费电费煤气费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有经过的村民看到他在他们家院儿里冷着脸训长得像不法分子的那个,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天早上八点整,戴眼镜的冰山脸准时到达港口,一艘写着中文字的货船早早等在了那里。冰山脸弯着腰在港口上看船上卸下来的东西,活像一个验货的不法分子,就因为这个本来就只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兼职的警察局还硬是干海绵里挤水似的,硬挤出来几个人每天这时候在港口守着。
冰山脸验完货开着小货车把东西载回去,这时候“不法分子”也起来了,站在院门口臭着脸抽烟,看见冰山脸回来“不法分子”脸总是变得更臭,还会叽里咕噜地骂几句,冰山脸反正不怎么理他,指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