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屿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别动。
绛屿低着头,几乎把眼睛埋到了他手里,天衍就只能看见他头上的旋,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
一个泡破了。
绛屿挤出了里头的水,天衍疼得吸了口凉气,绛屿一边往伤口吐着口水,一边说:“忍着,自己作的。”
天衍:“……劳驾,用口水就算了,能别用您老人家那金贵的舌头吗?您这是治病呢,还是吃豆腐呢?”
绛屿上下打量了一下:“脸和手是鲜豆腐,脱了衣服就是臭豆腐……我谢谢您,下次请把防晒霜抹匀好吗,宝贝儿?”
绛屿把他的死皮都用刀割了,现下手上都是粉粉嫩嫩的鲜rou,稍微一碰就得杀人。绛屿手上也没个把控,不敢乱动,只好用舌头给他舔一舔,消消毒。
结果这小子还不服好!
绛屿觉得自己没发火真是像春风一样和煦,他一边感慨着自己怎么就这么的善解人意呢,一边助人为乐地把天衍的手上好了药。
天衍缩回手,低声说了句:“谢谢。”
绛屿:“谢谁?”
天衍:“屿哥。”
绛屿突然背过头去,肩膀不住地颤抖,从他的指缝中隐隐漏出来几缕笑意,天衍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烫,小心翼翼地用仅剩的一点好皮肤碰了碰,温度没问题,他才松了口气。
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柔软而顺滑的触觉,和上次重影给他的感觉一样,可是好像又不太一样。
明明绛屿为了作弄他还专程整了些幺蛾子,可是出人意料的,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天衍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绛屿彻底不加掩饰了。
天衍踹了他一脚:“……幼稚。”
天衍抱着剑偏过了头,打算抓住望舒姐姐的尾巴补一觉,正在这时候,一只手臂虚虚搭搭地揽过了他的肩膀。
天衍眼皮动了动,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然而终究是没有睁眼——他太累了,并且也懒得理某个幼稚鬼。
绛屿唇边的笑意还没散,食指卷着天衍的碎发,轻飘飘地说:“我后娘搞死了我妈,我爹不敢认我……”
天衍睁开了眼。
绛屿继续笑着:“上头有个哥哥从早到晚都想弄死我,底下有个弟弟还在穿开裆裤,还有两个妹妹,没见过,不熟。”
有那么一瞬间,天衍从他眼里看见的不是笑意,而是杀意。
“绛屿……”
绛屿安抚性地就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我爹不敢认我,我后娘和我那位大哥倒是天天把我往他们祖坟里捣腾,总以为天下人都想沾他们家的晦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这么大脸。”
天衍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临到末了,洞xue里都安静了好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他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拿自己的悲惨经历来安慰人,很舍得下血本了。关键这血本还下的,Yin差阳错地就了位。
绛屿听他半天没说话:“睡了?那就睡吧。”
天衍:“……我也觉得他们脸大。”
不知过了多久,洞里响起了两道轻轻的声音。
“我想我妈了。”
“我也是。”
天已经蒙蒙亮,绛屿就顶着一双熊猫眼爬了出来,正好碰见了脚步虚浮被陵泉从山顶上掺下来的明溪,他非常没有眼力见地跳过了面前的这个患者,转而问道:“天衍是怎么回事?”
明溪让山音搅和了一晚上,都快耳鸣了,一时也没听清楚绛屿说了些什么。陵泉皱了皱眉:“他又犯病了?”
明溪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
绛屿偏了偏头:“哟,看样子毛病还不小呢。”
陵泉叹了口气:“我也不大清楚,听说他亲娘没的早,后来他爹娶了个母夜叉,经常晚上去找他麻烦,久而久之,一到晚上就觉得他那后娘要害他。”
绛屿:“啥?我第一次听说找人麻烦还挑时间的。”
陵泉点到为止:“白天是个贤妻良母。”
“行吧。”绛屿伸了个懒腰,“我下山一趟,要带东西吗?”
“你又要干什么?”
“买个眼罩,我总不能每天都不睡觉吧?”他边笑边说,“那可不行,不睡觉容易肾虚,我还没讨老婆呢——先走了。”
他没走两步:“哦对,你们那过夜的饭别给天衍喂了,当喂猪呢,让他等我。”
绛屿直到略过了山下的村子回了桐城。
“您这透不透气啊?我怎么看着不大透气啊?”绛屿戴着眼罩,伸出瞎子一样的手边摸边走,即便如此,他还是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胯骨快给他撞出毛病来,周围立马有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
“小弟弟,透不透气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呀?”
绛屿取下罩子,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