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巴掌带着从未见过的掌风,甩了过来。萧途拿剑挡了一下,没挡住,整个人往后退到了门边。
林歧在他后背上托了一把。
萧途揉了揉手腕,不甚在意地说:“哎哟,发瘟了。”他笑着问,“天衍君,这可咋办?”
卡耶仿佛不认人了,一巴掌差点打到前去顾看他的小卷毛身上。
林歧提着萧途躲过一道掌风,眼见着卡耶越来越狂乱,当机立断从帐子里溜了出去:“你来做什么?”
萧途无辜地看着他:“我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啊?”
卡耶几乎拆了整个帐子:“抓住他们!”
林歧和萧途回到大赤关。
沧涯军已经不剩下两个了,天上的火雨也因为卡耶的狂暴削弱了不少,眼见着能稍微喘口气。可是底下的叛贼又攻上来了。
林歧轻轻松松地将他们挡住:“国公爷,趁现在,撤吧。”
一会儿卡耶恢复神智,这漫天岩浆怕是挡不住。他“嘶”了一声,心说这他娘的是把西洋的火山都搬过来了吗?
他还不着边际地想,他要是也会移山填海之术,就把奉天河搬过来,看谁斗得过谁!
唐梁虽然靠着护体真气,还能全胳膊全腿,但人样已经没有了,灰头土脸的到处都是火灰。
他撑着沧涯大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不能撤。火山总会喷完的,就让岩浆留在大赤关吧。”
萧途道:“万一不是火山呢?”
万一喷不完呢?
唐梁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那百姓也得死在我们身后。天衍君,帮我把这个交给欢欢。”
沧涯帅印。
林歧瞥了一眼,没接:“援军呢?”
唐梁:“没有援军。沧涯三军,主力都在这里了,城上的,城下的。”
这时,一个斥候来报:“大帅,禹余关哗变,清微关哗变!”
同一时间,大罗天。
“禹余军哗变,北蛮入境!”
“清微关失守!”
“陛下受挟!”
萧常一连被三道消息轰得不知今夕何夕,喝了一晚上的药也没喝进去,他抓住斥候:“怎么回事?”
斥候一瘸一拐,死里逃生:“两面人!朝里朝外,都是两面人!萧相!天顺亡了!”
萧常:“放屁。传令,封锁罗耶寺,反抗者格杀勿论。放信两面人,我要跟他们谈判。”
萧知意提着剑走了回来:“爹,谈判带我啊。我去给你扎场子。”
萧相是个老人,两百岁了。
凡尘俗务压着他,让他疏于修炼,虽然吃了金丹,也没能保持住年轻的样貌。
但从来没有人觉得他老了。
他总是Jing神矍铄,做什么都很有干劲,仿佛再活五百年也不在话下。
皇帝看不见他的白发。
百姓也看不见他的白发。
他总是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直到今天,他没有时间再去收敛他一头的白发。
也没有时间去请侍人帮他打理容貌。
甚至连朝服都是匆匆披上。
他不再是容光焕发的萧相,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为破碎河山殚Jing竭虑的老人。
“好。”
&&&&&&&&&&&&&&&&&&&&&&&&第57章 第五十五章 城破
大罗天刚刚发过一场大水,路上shi漉漉的,豆腐渣工程也都一目了然。所幸,这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就是有几个酔春楼滚出来的光屁股跟遭旱的鱼似的,满街乱滚。
萧知意心虚地看看天,看看地,假装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们——里头有些人听过他吹小曲。
萧常摆了摆手,一队府兵把翻着白花花肚皮的鱼儿们拖到了一边。他还警告似的看了萧知意一眼——感情他家儿子那点破事他都一清二楚!
萧知意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爹,我卖艺不卖身,你信我。”
萧常:“你闭嘴。”
很快,他们到了宫门口。
宫门刚刚已经塌了,到现在也没挖开。萧知意:“我来。”
他一掌破开宫门:“走吧。”
而就在他们进去的前一刻,一个人刚刚踩着“游龙步”从坍塌的宫墙上翻了进去。他像是对皇宫了如指掌,几个起落就到了暖阁。
他轻轻地落在屋顶上,搬开了一片瓦,里头昏黄的灯光和外头浅淡的月色汇成了一片,而天顺朝的皇帝被人绑在了金丝盘龙柱上。
梁上君子暗自“呸”了一声:“活该!”
活该完,他又扔出一颗石子,几个两面人狐疑地跟了过去:“什么人?”
这时,萧常他们也到了,两面人“啐”了一声,边往回走边嘱咐看守的人:“小心点,真神不喜欢死人。”
萧禹:“……”
还真是谢谢您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