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还是正经受过我师父熏陶的。”
一旁的鹿鸣兴致勃勃道:“曲词也是你自己做的吗,拾光?听起来虽说不华丽,仔细听却很有几分意味。”
林宁耸耸肩:“这个还真不是。”
鹿鸣瞪大眼睛:“那是谁?接下来还有吧?”
其他人也有几分好奇。
林宁就把这取自《红楼梦》中的《好了歌》给补充完了,剩下的几句是这般的: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鹿鸣若有所思:“我没功名,也没金银和娇妻,我会忘不了的还是侯禺。”
侯禺咳了个惊天动地。
鹿鸣还在旁边问他怎么了。
在座的除了猪笼草还在对专门为它准备的火锅虎视眈眈,都明白这其中猫腻,可惜鹿鸣这个当事鹿不明所以,果然天然杀伤力不菲。
林宁双手叠在脑后,以免侯禺窘迫到当场去世,就给打起了圆场:“我是我们家小白,猪笼草,我师父。”
辛十四娘跟着笑盈盈道:“妾家族总是叫妾放心不下。”
这得到了易想容,商三官的附和。
这方把侯禺从窘迫中拯救了出来,他狠狠瞪了不明所以的鹿鸣一眼,又闷头喝酒去了。
林宁想到了什么,和白皇后咬起了耳朵。
白皇后听林宁嘀嘀咕咕后却只拍了拍她的头,来当做回应。
林宁小小叹了口气。
等她带着孝敬去到蓬莱仙岛时,她师父见着她便朝她示意道:“拾光你来得正好,为师正要写一篇檄文,文思不甚敏捷,便由你来代笔罢。”
林宁好奇道:“师父您这是要讨伐谁?”
回道人眉目不动,声色却莫名严厉:“为师就不能代人写檄文?还是在你看来,为师就是这样霸道不饶人的?”
林宁可算明白过来了,她师父就是知道了她把他排第三位,就连猪笼草都比他靠前的事了,她先前和白皇后咬耳朵也是因为这个:“师父您原先是不是打算无论我檄文写得如何,都要借机把我训一顿?”
回道人斜睨她一眼:“你还能把檄文写得好了?”
林宁:“……人无完人嘛。”
回道人被她这厚颜无耻的模样气笑了,林宁立刻打蛇随棍上,“师父啊,徒儿在诗文一道天赋平平,及不上师父的万分之一。于此道师父本是集天地灵气,徒儿不是块朽木也就是个榆木疙瘩,往日师父悉心雕琢,好叫徒儿有长进,如今离了师父,徒儿自是没多少进步的。唉,都是徒儿有愧于师父的教导,也只有在修炼一道上勤能补拙,方有了前段时日的化龙——”
回道人听不下去了:“你既有自知之明,那不妨于诗文一道多用功,正如你所说的勤能补拙。”
林宁:“是。”
回道人一怔,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应了。
林宁叹了一声:“师父您不会以为徒儿还要撒泼打滚,求您收回成命吧?那您可是小看了您在徒儿心目中的地位了,但凡能博您开怀,徒儿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行了。”回道人的语气不见了先前的生硬,即使他还绷着脸,而林宁在心中比了个耶,这次安全通关。
即便如此,檄文还是要写的。
檄文林宁不陌生,她看过的所有檄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先前她还引用过的《讨武檄文》。只是她从没有亲自写过檄文,便是需要到时,自有文采斐然的文士来做。
眼下要亲自写檄文,林宁还有点小激动,便问这是要讨伐谁。
回道人沉默了片刻,方轻描淡写道:“替你师娘写的。”
原来牡丹仙子所庇护的一小花仙,受一嚣张跋扈女仙欺压,她便是要去找回场子。回道人平素并不会搅和进这种纷争中去,可谁让事关牡丹仙子呢,只是直接襄助又不是回道人的风格,于是便有了这以壮声威的檄文。
林宁:“哦——”
好大一盆狗粮。
回道人轻咳一声,林宁立刻收声,老老实实在回道人的指点下写这篇充满爱的檄文。
说起文采才思来,林宁的正如她自己所说,还是缺少那股子灵气,所以若是叫她作诗,她是工整有余,灵气不足,好在她受过不少熏陶,灵气不足还可从其他方面来补,像这篇檄文便是言辞犀利到叫被讨伐者无地自容。
这般通篇写下来,总算在她师父那儿得了个“尚可”的评价,这让她长出了一口气。
回道人只微微扬眉,并没有说她什么。
这是春回大地了。
林宁又嬉皮笑脸起来,她还是她师父的好徒儿。
稍后林宁领了将檄文送与牡丹仙子的活儿,腾云驾雾间化为了龙形。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