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他好,好歹是唯一的儿子,为了他便是惹得龙颜大怒也是无妨的。
好在这会儿御座上的人已消了气,听他说完这事,捏了捏眉心,问:“可问过了,景深为何不愿娶明珠?”
“早便与臣弟说过,道已有了心仪的姑娘,只等她应了就娶回家来。”
“噢?”皇上悠悠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是哪家姑娘这般胆大,亲王世子想娶她,还要她应才成?”
“是——”睿王清咳一声,“是老太傅家的外孙女,如今住在松然府的一个小村子里。”
上好的六安瓜片,微翘叶缘挠了挠尊贵天子的喉头,优雅用茶的人忽然被呛咳了几声,只听他问:“你说谁人?”
睿王又带着姓氏答一遍:“宁太傅家的外孙女。”
也是,您曾觊觎过的宁小姐的女儿……
***
宁家。
笼在众人面上已久的愁云总算消散去,原因只一个,传闻中西南秘境“药王”的传人找着来,就住在个叫白头的小村子里。
派去的人已“绑请”他上了马车,至于何谓“绑请”,便要从那神医说起,好求歹求,如何也不应,性命攸关,只有不敬将他绑上马车,虽动了粗,与他一道的人对他还是百依百顺,只差拿他当祖宗供着了。
只不出意外,过几日就能到。
景深来的时候传话人刚去,宁家兄弟见着他后惊讶不已:“面色怎如此难看?”
昨日太后草率赐婚一事还未传出,他们尚不知晓,听景深说了这乱点鸳鸯的事儿后面色也难看起来。
宁以南蠢钝不已,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你的夏意姑娘如何是好?”
还是宁以北拖住景深,他才没被揍,事到如今,素来镇定的宁大公子也没好主意:“睿王今日去见陛下?”
“嗯。”他闷声道,“不管这事如何,我都要去若榴,再不守信我就该被千刀万剐了。可父王的人一直看着我,我思前想后只有你们能帮我。”
宁以南道:“你放心,便是天塌下来也有我们给你顶着。”
三人在偏堂合计许久,中途宁以南出去找了个小厮,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才又回屋,到日暮时三人才出来,避开众人绕府半圈进了个月洞门,正是当初宁小姐所住的院落。
院里有假山湖池,湖边有个六角亭,距亭不远处就有一棵老柳,三人在树下候了会子就等来了方才那个小厮,他手上是身蓝色小厮服饰,景深接来躲去树后换好,出来时那小厮已不在这处。
宁以北道:“出去往西,折出巷后有人牵着马候你。”说着又把自己的令牌给他,“你的世子令牌便留在我这,若有需用之处且用我的。”
景深没出息地抹了把眼圈,在二人肩上各捶了下:“多谢。”
“谢甚么谢,赶紧去。”
这才爬上老柳树,真正消失在墙头……
第66章 人事巧
日暮黄昏, 景深在巷外得了匹马,怕人追来,便在街道上骑起来,派来看着他的几人分守在正门与两道侧门, 偏头时瞥见一人一马登时大惊追去。
虽有马匹, 奈何道上诸多往来行人, 又有小摊点摆在路旁, 他若横冲直闯定会伤着行人,遂只能堪堪超过那两人。
直到出了主街, 到城门前才骑得顺畅些, 不过这时已近宵禁时候,出城入城的人排了好长一列。
景深顾不得太多,直接骑马到最前头,意料之中地教守城门的官兵拦住, 将令牌给他们瞧时掉头看眼身后,那二人中有一人已追到队列最后, 正欲索回令牌时却见一个瘦小影子将那人扑倒在地,还趁机转头冲他摇了摇手。
会是谁?
景深皱皱眉头,不再多想转回头去, 接过令牌便出了城门,顺着敞道直走到天黑, 郊外虫鸣兽叫瘆人得很,加之不知方向,只有先到近处村户家住上一夜。
整夜未睡安稳, 像个逃犯似的怕人追来,又把他扣将回去,好在一夜安好。
翌日天将蒙蒙亮他就起来,在农人家中随意用些粥饭,问了去路才骑马去。
此后两日也不知在官道上吃了多少灰,临近日暮才抵一个小县,住进县里的一间小客栈,将马儿交给小伙计牵去吃草料,又差另一个小伙计买身新衣来。
刚坐下叫了几样小菜店内就又进来两人,身影魁梧,一眼就扫来窗边景深这处,景深只抬眼看看二人,他们便往另一端坐下。
这二人是昨日傍晚在茶肆时追上他的,却没靠近,只远远跟着,想来也不是抓他回去,许是担忧他安危才来。
景深没管二人,饱餐一顿后就拿着新衣回屋沐浴,天尚未大黑就早早睡了,朦朦胧胧间好似听见了夏意与先生的声音,然而醒来时他仍然躺在这个连名字也不知晓的客栈里。
失落会子便提气劲儿起来,近来他总是天没亮就醒,下了阁楼后在店里装了袋水,又拿了两块饼就牵马去。
客栈马厩外停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