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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车窗的玻璃,龙一已经分不清、或者是不知道,这一片,纯粹是云,还是其实是一片被云遮盖的山。
“这里看不见,其实那里是一片雪山。”对面的老头在窗户一块上画着圈儿“黑山白雪的,非常漂亮。”
一听雪山龙一来了兴致,想多交流几句奈何英语太烂。两人乱比划着手语加肢体交流,老头还献宝似地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其中有张就和刚才的风景很像,所不同的就是背景是一片之前看不到、被云层遮盖的雪山。
老头又高又胖,从行李架上取包和放回去对于他都是一次幅度不小的运动,这让龙一对他怎样上山产生了强烈了好奇。
老头呵呵说,其实他是陪老伴来的。
老头一脸好笑地对着小龙小声说:年轻时老太婆总想来这里,他一直在放她鸽子,放啊放啊就放到50岁了,老太婆怒了,每年都要他陪她来一次。
“真不错”龙一点头。
“其实吧……”老头子用英语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其实她只是想有个人陪她去马丘比丘而已。”老头耸耸肩,露出一个既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2011.6.10&&to be continued.
风决定了蒲公英的方向
by:ivan
-14-
跟我一起爬上去吧,亚美利加的爱。
跟我一起吻那秘密的石块。
在库斯科的时候JUDE给了谦马一本日语的旅游手册,扉页上就是聂鲁达《马丘比丘》的节选。
书有点历史了,有几页还有折痕,虽然上面写着[最新版],几年前的最新。“别挑剔!”JUD没好气地说。
“我想想啊”谦马拿着书皱着眉头“日文的,这书难道是那个藤真诗音的?”
“是”JUDE点点头“难道还是我啊?”
“这么说……”谦马连忙将书放的远远地,阿弥陀佛状“这么说这个不就是遗物了?”
“遗你个头!!!!”JUDE一个飞脚过去。
行使了半程,龙一和老头做着跨越语言的交流,不知所以的谦马抱着手册恶补。
和户外运动爱好者龙一不同,谦马自认自己对地图什么的完全无感……一条路没认真走过十次,在他大脑里都不会有存档,倒是对扉页的诗很有感觉。
他没有问为什么JUDE没有把书给龙一而是给了他,他觉得或许是JUDE在嫌弃他的无知——可是,本来他就不是龙一、出于爱好来了这里。对于这个行程本身,他现下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莫名其妙’这四个字串上脑海的时候,不禁抬头看了看车厢。
车厢里热闹非常,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Cao着不同的口音语言做着不同的事。有人拿着相机隔着玻璃车窗照相、有人在相互交换各自的纪念品、有人无视旁人地谈情、还有几个大约是过了半程兴奋衰败趴在小桌上睡觉……
蓝色的车厢、外面厚重的云层、仿佛向天而去的轨道,让谦马有种大家手拉手嘻嘻哈哈奔向天堂的错觉。
想到这,望着手上的书,他又不禁联想:几年前的某一天,下着雨,那个叫藤真诗音的女孩儿是不是也这样坐着火车,奔向她的天堂,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天的雨一定是气势磅礴,如同这里的山、这里的河、这里的云一般,这里的什么都是气势磅礴的。那气势磅礴的雨下了一整夜又下到第二天。她冒着雨赶上了火车。火车上依旧人头攒动,雨水打着车玻璃,迷迷茫茫一片看不到外面。她专门买了靠近车窗的票,于是这样的雨水让她有点失望。
这样的想象,让谦马有种时空交错的异感,仿佛前面某个座位,会有一个女孩,站起来、转身、走向他们、嘴巴微张、像是要说什么……
突然打了个冷颤。
什么嘛!!谦马内心咆哮着。望了眼手里还拿着的书,冷汗再度袭来。什么嘛!果然是遗物啊!!遗物拿不得啊!!拿了会见鬼啊!!见鬼啊!!!!!
“哟,谦马你怎么了?见什么了?”
回神,扭头,谦马看到龙一一脸惊恐地盯着他,那本见鬼的手册已经在龙一手里握着了。车已经进入一块谷底,窗外可以看见河岸的村庄,已经没有之前那种云层压抑的冷峻了。
谦马大脑当机三秒,回答道“太神奇了,我居然这样就睡着了。”
“唉?”
“还做梦了。”
“哟”听他这么说,龙一想是有了兴致“什么题材的。”
“鬼片!!”
“见鬼了?”
“恩。”
“那你继续睡吧”龙一握着手册向谦马脑袋上拍去“多见几个。”
“喂!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挡下龙一扬下的手,谦马顺势夺过册子“此乃JUDE大姐头赐给我的神物,要是有半点损伤,她必将我分解之,到时候你想将我重新组装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