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生长茂盛的花树斑斓的影子印在走廊另一端的石墙上。随着微风的吹拂影子也缓缓地摆动,仿佛一切又
回到了那个宁谧的年代。
要不是粘着胡子的皮肤有点痒,庆太觉得他会这么一直走下去而浑然不觉。
一旦到了尽头的转角,那么这个故事就结束了。他知道。但他所扮演的角色不知道。对于角色中的他而言,这只是普通的一天,而这条走廊在他之前的学多年里想必每天都要走上几次,这
样的风景他也早就烂记在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角色中的他会留在这里。庆太觉得作为一个演员还是不要去窥视角色的内心来得好,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和自己相差甚远的角色。
‘相差甚远’——他曾经这么和请水说过。清水只是笑笑,但那表情他看得出是否认。
‘我觉得你们其实挺像的’他的眼眸仿佛这么说。
‘我可不是这么犹若寡断的人’庆太说道‘我可是挺干脆的。’
“咔——”
导演的声音将庆太拉回现实,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已经到尽头了,那些斑斓的影子都已在身后。
“准备下一场。”之前宁谧的走廊突然热闹起来,而几乎就是那么一小会儿,灯光录音摄像各立其位,一切都又安静了。
杏奈扮演的女性站立在尽头的转角那,手里牵着她的儿子。这时庆太才发现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挂着凡.高向日葵系列的一副,绝对是导演故意的安排。
她的眼眸依旧带着少女所特有的味道,那是没有经历过许多人生起伏的年纪才会保有情绪。望着三十多岁容妆下那十几岁的眸子,庆太不知道是该说是演出失败呢,还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是的,因为在这一刻,三十二岁的她遇见了十五年未见的他,纵然身边带着自己的儿子,可在这停止了时间感觉的长廊尽头,仿佛时间停止了也退后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个时代。她非人母,只是一个怀抱着青春与梦想初来此地的少女,面对着同样年轻的他。
这样的想法让他为之一颤。他无法窥视自己角色的内心,却感觉到了对方的心理,他几乎是下意思的欲言又止,如同剧本里要求的那样。
“先生——”杏奈轻轻地说道,用着疏远而又尊敬的语气“我是您的学生葵新武的妈妈,以后就请您的多多指教了。”
下一秒,一只像是受了惊的飞鸟,拍打着翅膀飞离花树,发出一阵鸣叫。
这个声音是剧本之外的意外,但庆太却觉得再适合不过了。如果故事里真有这么一阵撕裂的声音,大约那个家伙就不会如此公式化地说出下面的台词。
“哪里,您的孩子非常聪明”他如同每一次对每一个家长般的语气“葵女士。”
称呼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几个字的改变就是天壤之别。
听到‘葵女士’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虽然掠过一丝愤恨,虽然之后取而代之的是长时间的哀凉。
而庆太只想到龙一所说的四个字。
‘为时已晚’。
当龙一和谦马达到库斯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火红的夕阳印着奇峻的群山,在明暗的轮廓间突显着‘太阳之城’的圣洁。与城里白墙红顶的建筑也相互辉映着。
和刚来那会儿完全不同的天气,自然也有不同的心情。
“夕阳~真美丽~~~~”从颠簸的汽车上下来,终于站在平稳的大地上了,谦马也终于从章鱼般软身无力,变成现在的气壮河山。不过对着夕阳摆奥特曼的造型,还真是有点傻啊。
“我要为这片夕阳写首歌”谦马突然说道“回日本的时候做下次演出的主打。”
“哟?”龙一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说起来本因音乐而结识的两人,好些日子没谈到音乐了“叫
什么名字?”
“《惜しむ朝》”谦马得意洋洋。
“你这是在为夕阳写的还是朝阳啊?”
“啊!等写好你就明白了~~再说这个‘朝’也可以是‘今朝’嘛,你说是不是?”说罢谦马自顾自的哼起了小调。曲子有点陌生,大约还真是他在为这个歌曲做的曲子。
“钴蓝色的夜,我开始怀恋你的颜;等你直到朝阳升起,我在夕阳落下时才离去,只惜今朝未见你……”
“有点傻呀”龙一皱皱眉“好像八十年代的歌词。”
谦马顿了顿,挠挠头“确实真的好傻。”
在电话预定的地方终于等到了JUDE,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她把头发扎成了马尾,谦马一时没认出来。
因为是一家酒馆,人不少。JUDE进来了却找不到目标,东张西望。龙一招了好久的手她才看到,不好意思地小跑过去。
“真是,下次约人要找个生意糟糕的店”JUDE说道“你们怎么来啦?”
“他说他要去马丘比丘”谦马指指龙一。
“哟?这么说你真要回去了?”J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