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拉她坐下,替大家问道:“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苏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朱砂并不觉得意外,这样大的一件事要是不知道,得多两耳不闻窗外事啊,闻言便抿了抿唇,“还没醒,不过也没见再坏下去。”
这种事称作无妄之灾也毫不为过了,众人也没什么能安慰她的,既然现下无法追究伤人者的责任,便只能祈祷苏礼铮早日康复了。
早读片之后冯主任特地将苏礼铮的片子调出来看,然后安慰了朱砂一通,末了问道:“要不要给你几天假,好去照顾一下?”
“不了,我妈妈会过来,还请了护工,没事的。”朱砂勾着头,只敢看自己白大褂的纽扣,生怕一抬头就看见主任和同事们眼里的同情。
早上陈国丘打电话上来,说苏礼铮有醒转的迹象,她惊喜的跑下楼去,却只看见他仍旧两目紧闭。
无法言喻的失望充斥在心头,她转头去问陈国丘:“不是说醒了么……”
“醒了不到两分钟就又昏迷了。”陈国丘叹了口气,他眉头紧皱,同样失望而焦虑。
朱砂站在床边,静静地沉默着,她看着床头的心电监护,看到绿色的数字一闪一闪,间中又变一下,心情也似那数字忽高忽低。
“怎么下来了,不上班么?”霍女士刚从家里过来,看见她,便问了句。
朱砂摇摇头,道:“妈,你给苏礼铮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罢,有些字要他才能签。”
霍女士应了声好,又仔细打量着她的面色,见她情绪低落,眼底也有些发青,不由一阵心疼,道:“别太担心了,阿铮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这些安慰人的话朱砂已经听到太多次了,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是强笑着点点头,安慰母亲道:“我知道的,你也别太累了,我请了小唐叔给你帮忙。”
说完她就转身往楼上走,楼梯一级一级往上,身边有扶着妻子来做产检的丈夫同她擦肩而过,她瞥了眼,望见他们面上满足的笑,忽然就眼睛一酸,赶紧别开了眼。
这边霍女士按照朱砂嘱咐的那样,拨通了苏照明的电话,告知他苏礼铮受伤了,正在医院住院,让他过来签个字。
苏照明先是惊讶,随即便是疑惑,却碍于电话沟通不够直接明了,很快就赶了过来。
“嫂子,礼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受伤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他问了护士后找到了霍女士,接连问着苏礼铮的情况。
霍女士将事情告诉他,然后道:“容容也很自责,要不是她逞能,阿铮也不会要去护她,是我们家孩子不好,我会说她的。”
因为面前的人是苏礼铮生父,她的姿态放得很低,且朱砂之前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她又心痛苏礼铮,于是才会这样讲话。
然而苏照明似乎并不如何领情,顺着她的话便责怪起朱砂来,“要不是她,礼铮也不至于这样,真是胡闹,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给她善后……”
“苏先生,陈医生在办公室等你,先去签字罢。”霍女士不愿意听他说这些话,立即就打断了他。
朱砂是她的宝贝女儿,就算她有些失误,也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批评,她自然会教育。
更何况,苏照明这个人在她眼里从来都是刻薄寡情的,一个将孩子丢下不管,连对亲生父亲都不肯低头俯就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容容做得不对。
苏照明一哽,望见她面上的冷淡,这时才觉得有些讪讪,“……哦哦,好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去办公室,霍女士仍旧留在原地,丝毫送他的想法都没有。
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扭头看了眼背后,看见霍女士弯腰用沾了水的棉签给苏礼铮涂嘴唇,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是怨的,怨父亲当初将苏礼铮送去盛和堂,怨父亲不肯原谅自己,也怨苏礼铮不能理解他当时的无奈。
直到父亲过世,时隔许多年,他才又和苏礼铮这个儿子恢复了联络,他的态度平平,虽然也笑,但苏照明却知道,那不过是敷衍罢了。
于是他对朱南夫妇俩的孝顺和敬重在苏照明看来就更加的刺目,连带着在苏礼铮心里比亲妹妹分量更重的朱砂,他也并不喜欢,只是不说罢了。
毕竟有些话一出口,就会毁了所有。
霍女士向来不爱说人是非,对他的看法总是埋在心底,可如今她再次确认,苏照明从没想过自己是不是也有错,他只觉得自己无奈和迫不得已,他觉得和苏礼铮父子陌路都是两位老人和他们夫妻俩造成的。
他就是这种人,只看得到别人的坏,却不反思自己的错处。霍女士在心里呸了一声,骂了句脏话。
办公室里,陈国丘神情严肃的面对着面前的男人,他对苏礼铮的家事略知一二,平时也从不见他提起过自己这个父亲,想来关系并不怎么好,于是也就不像对着霍女士那样多加安慰了。
下了病重通知,还有其他治疗,都需要苏照明签字,他沉着脸签完字,问了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