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高人修炼的地方,一直都是孙老的爱好之一。但让左林有些困扰的是,那些孩子们不会说普通话,在村子里走了一圈,似乎成年人里也没谁会说普通话……或者说,即使有那么一个自告奋勇站出来和他交流的,大家说的普通话似乎也不是一种语言。
&&&&“远方来的客人,感谢您慷慨地招待这些孩子们。”在江边和那些孩子们玩闹了一阵,顺便填饱了肚子的时候,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左林身边,右手抚着胸口微微弯腰致礼后说。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磨白了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军靴,手腕上带着80代生产的极为坚固的机械手表。黝黑中透出健康的红润的皮肤和抹不去的淡淡的本地口音是唯一显示这个中年男子同样是个藏民的特征。
&&&&“你好”,五林开心地跳了起来,学着来人的样子抚胸鞠躬,礼貌地说:“终于有人能说上话了。”
&&&&中年男人名叫桑吉,是这个小山村里少数几个高中生之一。他一直在村子和最近的那个镇上来回跑,为村子带来生活必需品,也帮助将村子里的出产带出去销售掉。时间一长,他逐渐成为了村子和外界沟通的代表。
&&&&“请问您是来村子里做什么的?”桑吉问,他的语气是谦卑恭敬的,好像唯恐自己的这个直接的问题会惹恼了左林。
&&&&“我从前面西兴拉山口一路顺着雅鲁藏布江跑过来,拍一些照片,做一些调查而已。顺便来这里补给一下食物,”左林微笑着说。
&&&&虽说大家都注意到左林是从上游一路走过来,但左林亲口说出的行程还是让桑吉大吃一惊。作为本地土著,对附近的环境他是极为熟悉的,他很明白这所谓的从西兴拉山口到村子的这几十公里路到底意味着什么。“您是一个人吗?来这里考察的队伍不是都是要至少好几个人,带着很多设备吗?”
&&&&“我就是一个人啊。再说了我也不是来测绘的,由着性子随便看看走走,拍些照片而已。”
&&&&桑吉沉默了一会,左林的态度是真诚质朴的,绝不是在胡说。而一个人穿越丰水期的包括藏布巴东瀑布群在内的湍流地带,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想了一下之后,说:“您方便随我一起去见一下村长吗?我想村长一定想和你谈谈。”
&&&&“好的,请您带路。”左林礼貌地说。
&&&&看到村长的一刹那,左林有些惊讶。那是在一个萦绕着淡淡的香味的静室,一侧的矮柜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卷。有古老的羊皮牛皮卷轴,也同样有似乎是新出版的贴塑油膜封面的书,除了经文,还有各种各样的书,比如地图册,比如法律法规等等。墙上绘制着佛像,为了抵抗这个地区湿润的环境,在画像上还抹着一层薄薄的香油,虽然让以颜色鲜亮而著称的藏地佛像显得稍微有些暗淡,但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这些矿物颜料可抵不住水气连绵不绝的侵袭。村长是个高高瘦瘦的老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身体里却凝聚着相当不俗的力量,来源于信仰的力量。这份力量,距离能够称为修炼者,能够施展一些基本的法术,也就只有一线之隔。
&&&&“村长,您好。”左林恭恭敬教地行礼。
&&&&“桑吉说,您是从西兴拉山口一路走来这里的,一个人。您被水神所宠爱,能给我这个老人讲讲一路上的见闻吗?那是我们去不了的地方,那是水神的宅邸。”村长的眼神炽热。他们这些村子里的人,还有附近一些村子的人,对于那片神秘的土地一直都是怀着虔诚敬畏的心情。他们引水灌溉土地,捕鱼,从河谷两侧的林子里获得狩猎品,他们自认为是片水域赐予他们这一切。他们虽然祖祖辈辈都没有胆量太过于深入那奔腾咆哮的河川,但那终年不觉的滚雷般的水流激荡的声音让他们相信,那里就是水神的宅邸。
&&&&104.从水面到地面
&&&&要形容这样壮丽的景象,描述那样强大的威势的时候,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堆砌数据吗?那些数以千吨计的流量并不能让人有任何感觉。用平实的语言描述?那又怎么能描摹尽那滚滚湍流的壮美?何况,在村长领会左林的描述之前,还要经过桑吉的“翻译”。好在左林拍了很多照片,而附近镇上的照相馆里又恰巧有一个以前干过旅游摄影行当,对冲洗反转片很有心得的暗房技师。桑吉帮着跑腿,第二天就把冲出来的照片拿了回来,而底片则在镇上按照左林的要求快递到上海。
&&&&村长看着那些照片啧啧称奇。那一道道白练般的水流足以证明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左林,则在逗留在村子里的这几天里,和村长还有村子里那些可以凑合着沟通的人们聊天。在这个结合了多种信仰文化,形成独特地方特色的地方,的确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村长,你是说,在瀑布区有个神龛?以前每年都有人去祭拜水神?”当听到这一段传闻,五林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的。不过那个神龛到底在什么地方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没去过,但从村子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