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传说,他们中的一个,就这样真切又令人心颤地立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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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小型直升机,从空旷的楼前空场上腾空而起。
七裳坐在后排,双手反剪。绷带蒙住眼睛,遮住大半张脸。颈上也松松缠着一圈白纱布,殷红的血迹,仍丝丝渗出来。
气流上升,飞机轻轻一颠,侍卫们都“啊”地叫出声,东倒西歪地互撞了撞,只有七裳,像雕塑般定格在脸冲舷窗的方向,沉寂。
下面,一辆银色的车子正飞驰进到那片空地,一个伟岸的身影急急从车上下来,焦急地四下张望。有人从建筑物里跑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人就怔住。身子晃 了晃,单手撑在车窗上,稳住身形,再抬头望向天际,那个小小的黑点,正越飞越远。
七裳靠在舷窗边,什么也看不到,心里却亮如明镜。他嘴唇微颤,脸上的绷带已经shi了一大片。
老师,阿裳方才在生死门前转了一圈,对不起,您的学生,本不该这么脆弱。生,难,而死,却是不可企及。对不起,这个道理,阿裳一时忘了,白白让您在外面如此挂心。
浑身颤得更明显,七裳狠狠咬住唇,尝到了血的咸腥。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雪地里的小小男孩,有了牵挂的人生,生死,本就不再是自己的事情。
前面,等着他的是身心无法承受的苦难吧,七裳缓缓扣紧反剪的手,心,既定,又虑,既稳,又惧。想着那个久久站在空场上,关切又焦灼地凝望着的身影,七裳深吸了口气。苦难,也就不过如此,接下来的路,再糟糕,也不过是不堪。有了这样的觉悟,我,应该挺得过去。
后记
后记一
六艺急步走在训练营管理区的甬道上,迎头过来的人都冲这个训练营主管的贴身助理点头打招呼。六艺温和地应着,脚下步子却未见减速。
拐进办公区,径直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六艺步子一顿,略吸了口气,平定了略略的喘息。
低低的敲门声。烈炎从桌子后面抬起头,“进。” 门轻轻错开,一个颀长的淡色身影进来,回身,轻轻地合上门。烈炎放下手里的笔,目光追着正回身关门的六艺,眉梢挑了挑,笑意从唇边轻轻逸出来。
“老师。”六艺转回头,给烈炎行礼。
烈炎及时板住脸,露出威而不怒的神情。六艺行完礼抬起头,也只来得及捕捉到老师那收势不及的微笑在唇角留下的最后一丝波纹。
“呃……老师……”六艺怔了一下。心里终究没底,拿不准是不是因为自己进来,才打断了老师的好心情,只得尴尬地垂下头,“您……可算回来了。”
烈炎深深地看着面前自己惶恐的助手,又轻轻挑唇抿了抿笑,声音却仍旧让人喜怒难参,“嗯,盼着我回来,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办砸了什么事,没法子收拾了?”
六艺紧张地抬起目光打量了一下烈炎的神情,心却开始往下沉。果然是为了那事。老师出差半月,走时,可是把营里所有杂事交给他一力承担。其他的工作都应该可以过关,只一件……六艺没话辩解,只得垂头,习惯性地咬住唇。
“这几个五级训练生的商学课,怎么就换了导师?”烈炎把一回来就拿到的简报甩在桌子上,声音加了几分力度。
“啪”地一声响,六艺一颤。头垂得更深。
烈炎眯着眼睛等了几秒,就看见六艺很艰难地抬起眼帘,扫了自己一眼,“小艺……”六艺舌头打结,知错两个字却说不出来。坚持了一下,又垂下头去。
烈炎声音更沉,“我才出去半月,怎么这课业的导师是说换就换的?一没有教务处决策,再也没和我通个气,你别说是因为你一时头脑发热,才如此逾矩的。”
这话很重,六艺眼圈都红了。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把眼中蒙起的雾气散去。知道这事必须说清,他坚持着抬起头,“老师,小艺有下情。”豁出去的神情。
这就是要解释了?没直接说六艺请罚,这就是大进步了。烈炎心里一笑,脸上却仍旧带着怒气,“讲。”
六艺吸了口气,原本最担心让老师失望,如今事情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他心反而豁了出去,“老师,那个导师,是客座教授,小艺得到消息,他在自己任职的学院,去年年终考核只得了良纪录。”
“噢?”烈炎挑起眉,“是这样?”
六艺心里定了定,点头,“我报备给教务处,可是,要等到他们开会决策,再聘新人,这半月也就过去看……”六艺看了看烈炎的表情,烈炎表情仍旧如一汪水,让人不得要领,六艺只得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老师,我当过训练生,明白,五级训练生,排上一次外课不容易,我不想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个学段,就……”
“就私自作主,选了其他学院的教授来顶替?”烈炎替他答。
六艺一滞。
烈炎等了几秒,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