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章程,是你我说晚一年就能晚一年的?你莫不是敢怠殆训练?”
语一出口,就知道错了,当着烈炎说乱章程的话,岂不是自找教训?秦裳皱起漂亮的眉,慌乱地咬住唇,“主管,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这次算你无心过失,我不追究。考核过后,你要抓紧训练,两年过不了七级,就顶着六字头出营去吧。”烈炎硬硬地甩出一句话,转头不再看他。
秦裳呆住。
轻轻的关门声。
烈炎没回头,也知道人退出去了。轻轻地吁出口气。秦裳渴求的目光,无端地让他心疼。是块好材料,却无奈先被廉行看中。廉行Jing晓的暗门,似乎秦裳并不喜欢,但没办法,教务室已经下了决定,自己手里还有七字头,再喜欢,也没有从廉行手下抢学生的道理。烈炎头痛地按了按额角。
夜风沁凉。
颀长的身影,立在风里,半晌未动。
越到考核期限,越觉未来的渺茫。是顺从廉师父的意愿,把自己修炼成主上的一把兵刃,一个暗影?还是奋起,为自己梦想的未来搏一个希望?十九岁的少年在寒风中瑟瑟地立着,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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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搏击课上到一半,竟出了意外。
烈炎急急赶到医疗室时,阿裳已经冷汗浸shi地俯在病床上了。他伸手探了探阿裳受伤的右肩,只轻轻触碰,就疼得少年浑身打颤。昨天还一脸希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今天就这么废了右肩?烈炎心痛如绞。
“怎么这么不小心?”烈炎转头低声申斥搏击课导师廉行。
廉行脸色比阿裳还难看,听到烈炎的申斥,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是啊,果真是我不小心……”廉行怒极反笑,一语双关,目光如刀,凌迟着床上的少年。
秦裳感应到师父的怒气,抬起挂着睫毛,眼里雾气刷了一下,又蒙起。
“好,果真是我太不小心,竟没料到阿裳你竟能对自己这么狠,若是……”廉行一句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这样的性子、胆识和担当,真真是为他廉行量身打造的接班人。只是,伤了右肩,再不能在搏技上进境了。他这专修击技的老师,再没理由要回这个学生了。
廉行闭上眼睛,回想起刚才搏击课上,两人近身搏击,他扭住阿裳右臂的一瞬间,本是平常的动作,却惊见阿裳决绝的目光和咬紧唇遏制住即将来的痛呼的表情,自己不是没疑心,可是电光火石间,动作太快,骨裂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自己的心意才转念。……果然,是自己太不小心,被自己最乖巧、听话又优秀的学生,狠狠地算计。
“你,你真想好了?”廉行张开眼睛,脸色煞白,手指颤着指着阿裳,半晌,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是,廉师父……”愧疚,但却不悔。
“好,好……”廉行连说几个好字,脸色青白难看至极,一跺脚,转头离开。
室内,只剩烈炎,看着床上渐渐垂下头的少年。
难耐的沉寂。
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抚在自己肩上,秦裳浑身一颤,抬起头,“主管……”
烈炎眼里闪着痛惜的怒意,对上阿裳闪着渴盼又蒙着水汽的眸子时,终于泄下气来。滞了一会儿,叹气,“阿裳,明天考核,你若能过,我就收了你。”
“是。”秦裳汗shi的脸上,绽开惊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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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级考核成绩,摆在烈炎的案头。他在里面翻了一下,秦裳的卷宗掉了出来。烈炎沉了一下,抽出里面厚厚一叠考核成绩。
基础学科、技能技巧、选修……一项一项看下去,在全优成绩里,唯搏击类,只及格。
烈炎苦笑一下。一只胳膊吊在绷带里,只靠左手能在搏击考核中得到及格的学生,怪不得廉行使出浑身解数要拉到自己手下呢。
推开门,那个颀长的身影,远远地站在树下。
“不在医疗室躺着,跑出来做什么?”烈炎一惊,几步过去,一把拉住只穿单身的少年。早晨的露水,已经把阿裳浑身都打shi了。
冻得不轻,眼里却含着热切的笑意。露在领口外的脖颈上,一道深色的新鲜瘀痕,从耳下直接延伸到衣服领里面去。仿佛记录了昨天一整天,考核时,这具身子受到的磨砺。
“主管,成了没?”阿裳浑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痛,迫切地拉住烈炎追问结果。
烈炎愣了一下,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他渴盼的目光,不忍再让他受惊,点头,“合格了。”
阿裳眼里蓦地腾起惊喜,仿佛不相信,又好像怕事实变成梦境,他大声叫道,“老师,我成功了。”
烈炎心里狠狠疼了一下,少年肩上厚厚的白绷带,严重地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