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都是火老大下的,让他们“听从炀氏指挥”这不明不白的命令。大家一头雾水,不知这命令到底是真是假,又一时找不着火狐狸的影,正团团转,正好她手下的七裳现身,自然都跑来探消息。
“那你是怎么答复他们的呢?”烈炎一字一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七裳的表情。
七裳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脸色惨白起来,心里,有异样的情绪,开始激烈地翻腾,他压制了一下,终于情绪战胜了理智,“老师,……阿裳从不敢骗您,更遵循您的教导,一心忠于集团……您若是不信我,那……”七裳鲜有的气息难平,后半句,哽在喉咙里。他垂头退后半步,重重跪下。
烈炎幽深的眸子,蓦地收紧,耳边七裳这句请责的话,象利锉,锉得他气滞难平,“好,好,心里不服气,是吧?觉得自己拒绝了那些旧日兄弟,已经做得很好了,觉得我再训你,不公平了,是吧?”
七裳心里一紧,是委屈,是不平,但更刺痛的,是自己最亲最敬的老师的不信任。他身体晃了晃,抬起头,眼里已经噙上泪花。
七裳一向老实乖觉,能说出这样治气的话,已属难得,烈炎看到七裳噙在眼圈里颤微微的泪珠,就知道,七裳心里的堤坝,已经到了极限。他摇头叹了口气,放缓语气,“虽然以前在极北,你与那些人可能是旧日兄弟,但现在,你是作为炀氏的人来收编的,你有任务在身,忘了?你未领任务,就先和他们通气,这在集团里,是什么错?”
七裳垂下头,心里又涩又痛,烈炎老师的话,句句是实。可是,听到耳朵里,却那么难受。“等同背叛。”七裳低声。
“嗯。还算记得规矩。”烈炎见七裳不似方才那么激动了,直起身,又重重叹了口气,“阿裳,你自己明明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按理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为什么事到临头,还这么犹疑不决呢?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七裳垂着头,心里刀剜一样难过。是啊,当日随老师从极北回到集团,就摆明了自己的选择。极北的事,迟早都会办,他这样纠结,难道真的是闲散久了,失去七字头该有的狠绝?
七裳滞了好一会儿,心里乱成一团,好一会儿,无助地抬起头,声音打着颤,“老师,阿裳不敢忘?是炀氏的七字头,已经易了主,这些,阿裳都没忘。只是……”
“糊涂。”烈炎眼里,映着自己学生最无助的挣扎和痛楚的眼神,他硬下心肠,低声喝止,“你到这时,都还犹犹豫豫的,一边是主上和炀氏,一边是极北的旧部兄弟,你都想维护,这和脚踏两只船有什么两样?到头来,你不是踩翻了一船人,就是自己失足掉进深渊里,丧了命。”
话很重,虽说“响鼓不用重捶”,但烈炎偏反其道而行,果然,一席话,刀戳心一样痛得七裳浑身打颤,他脸色煞白煞白的,连抿紧的唇都几无血色。
七殇在一边不忍,轻轻上前一步,“老师……”
烈炎瞟了他一眼,锐利的目光,压住七殇想劝出口的句子,七殇心里一凛,垂头退回原地。
烈炎探手按住七裳的肩,目光幽深地望着他,“阿裳,有些话,当日把你从极北带回集团时,我就应该说在前头,震醒你。……”
烈炎顿了一下,想起当日七裳望着崖上火红的那抹身影,失魂落魄、痛彻的样子,到了嘴边劝诫的话,到底是心软了没说。
烈炎心里一念闪过,立时痛下决心,他按住七裳肩上的手加力,声音更沉,“阿裳,易主,不代表只换个主上而已,而是从身到心地彻底转变。你把它理解成脱胎换骨也行。你若没有这样的觉悟,那就等于一脚踏进了死局!”
七裳垂下头,这个道理,不用老师或谁来告诫,他都懂,可是如今听老师面对面说出来,却仍震动。
“你人是易主了,但心里真的就那么笃定?总裁不止你一个七字头,她和七字头磨合时,是何等惨烈,轮到你就那么顺利?”见七裳低头沉思,烈炎幽深的眸子里,腾起一片异样的情绪,“阿裳,我们都不要自欺其人,你是我教出来的,你心里怎么想的,瞒不了我。”
七裳身子颤了一下,头垂得更深。脱胎换骨这血淋淋的词,磨得他心头一片翻腾。他垂头沉默了半晌,缓缓抬头,嘴边扯起一丝苦笑,声音无力又飘缈,“老师,您说得对。我不该自欺其人……”
多少次,梦里,自己都呆在那人身边,周围是极北冰封的天地;多少次,自己跟主上回话,都要在心里拼命提醒,不要张口叫错了人;多少次,跟在主上身边,习惯了话到嘴边,留半句,只想把自己掩进厚厚的伪装里……
七裳目光陷入迷离,仿佛在追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阿裳易主,只为保住阿璃,虽然时时提醒自己,要忠于总裁,但,跟在总裁身边,总是不能专心专意,做事、说话,多有保留……”七裳收回迷离的眼神,眼里渐渐清明,他抬起头,干脆地剖析,“七裳,这些日子在总裁那,总是游离……就象……是局外人。”
烈炎松了口气,七裳心里的结,能坦然说出来,就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