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致的脸庞上过多的留下痕迹,只是鬓边几根银色的白发,泄露了他的年纪。那人转过头时,还有淡淡的忧伤挂在的眸子。可一见到七夜,那眸子突然腾起光彩,眼底的那抹忧伤象是太阳下荷叶上的露珠,忽地蒸腾掉了。淡色的唇忽地向上一挑唇角,弯出完美的弧线。这是属于成熟男人的笑,却无端地勾着七夜心里一动。
“叶儿?”极有磁性的男声。
七夜,与拥有几乎与自己完全相同的一张脸的人,对视良久。他仿佛被施了魔咒,不能说,不能动,心跳也好像停止,手指冰冷,心里却灼烫得汹涌翻腾。
“叶儿……”仿佛是叹息,那人伸出打着颤的手,修长的手指,干净灵巧,和自己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七夜眼前一片模糊,脸上尽shi。
“哎……”叹息声。
那人费力地撑起来,又跌回到轮椅里。他摇摇头,转而吃力探出手臂,摇动轮椅,想凭自己的力量靠七夜近些,可是轮子只挪了不到半圈,他额上已经滴下大滴汗来。
七夜醒悟过来,不及多想,奔进小亭子里。
止步在轮椅前,七夜缓缓蹲下,目光一直盯住男人的脸。
“叶儿……”男子怔忡地笑了笑,七夜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新,干净,内敛的英气……与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一样。他怔怔地伸出手指,触到七夜shi润的脸颊上……两人都是一震。
“你……”七夜声音有点颤,只说了一个字,他就闭上了口。因为他听到,自己和那男人,拥有一样的声音。
“呵呵。”那男子见七夜脸上的惶乱,突然轻轻笑了笑,侧过身子,指向后面那堵影墙。七夜抬目看过去,愣住。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认得你的?”那男子轻轻地、试探地用手抚了抚七夜的肩,“叶儿就印在爸爸心里,只看到你走过来的影子,爸爸就认得了……”
七夜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光定定地看着男子身后的影墙。满墙挂的,大大小小,都是照片!照片里有他自己,还有面前这个男人与另一个极清丽脱俗的女孩子的合影。七夜在情报里见过,那就是他的父母亲。
“他们这两年,不断把你的消息给我看。我知道,你离回家的日子,不远了。”男子疼惜地抚着七夜的头,“情报里,会夹着你的照片,我让人把它们和你妈妈的,一起挂在这儿……每天都在这儿,吹笛子给你们听……”
男人的声音俞来俞低,最后几不可闻。泪,滴落膝间。
收回目光,抚着男人膝上的长笛,呢喃,“那是……春絮……”
男人目光闪烁出更亮的光彩,探出手臂,圈住七夜的肩,“是啊,春絮,你妈妈那时赶在宝宝出生前赶着创作出来的曲子……我们约定,生下宝宝,就把这支曲子,作为给他的出生贺礼。”
七夜咬住唇,再也控制不住,缓缓把脸埋进男人膝上的薄毯里,全身先是微抖,接着剧颤……叮咚的流水声,听到了世上最伤心的抽泣。
----------------------------------------------------------------
常方淼,常家三公子,当年常家家主内定继承人。
二十年前,与一女学生私奔,犯下家规重罪,常家调动所有力量和关系,用了近一年时间,才把人寻获。擒回祖祠,常家当家人,也是常方淼的父亲极为震怒。当着众长辈,亲自惩戒。三天三夜,常方淼挺过严苛家法,却因脊柱受损,三分之二身体没有了感知,只能终生囚在轮椅里。常家当家人下令,从此常方淼禁足,不准走出这座院子,更不准与外界通消息,直至终死。
七夜站在正房的厅堂里,翻着桌上的一本家族志,其中记录着这段历史的一页,shi满了七夜的泪痕。
“叶儿。”管家推常方淼进来,停在七夜身后。
七夜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转过身。
常方淼冲管家挥挥手,“常伯,让我和叶儿单独呆会儿……”
“是。”老管家退下。
“当年伺候父亲的老人儿,很贴心。”常方淼看见七夜略疑惑的眼神,轻声解释,“那次出事儿后,父亲怕我受委屈,就把常伯调来陪我……”
七夜目光一闪,话到口边又咽回去。
常方淼了然一笑,“以命抵过和失去行动自由,父亲替我选了后者。常家的孩子,若不能上战场,不能为常家争光,就没了价值。可他,仍要我活着,无论是多么不堪,他也只是希望我活着,以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最平常愿望,他不能指望我光大常家,却也真心希望我能带着常家的血rou,好好地活完一生……是啊,我不恨父亲的。”
七夜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常方淼又了然一笑,目光随着七夜掩饰的目光,投向屋角的一个书架。
“呵呵,都是关于叶儿你的情报,大哥真是用心得很呢。……”他用力摇了一下轮椅,却也没挪动几厘米。七夜咬唇,出神地看着他,手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