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哼两声吧,她又不在这儿,没人给你立规矩。”
七夜怔了半晌,勉强牵起嘴角,费力地笑了笑,“她也……没说不许我……叫呀。”每个字都说得艰难,他小幅度地喘息了一下,背上的伤,只随着轻微的呼吸起伏,也疼到心尖里去。
“你怎么就这么被她吃定了?还替她说话呢。”青蝴蝶嗔怪。
七夜轻笑了一下,牵得伤口一齐叫痛。他皱紧眉,把脸埋进被子里。
青蝴蝶怔怔地坐在床边,滞了好一会儿,轻轻探手按在七夜汗shi的头上,勉强笑道,“真的……疼哭了?”
七夜坚持了一下,把脸侧过来,略散神的目光,好容易又聚焦回来。青蝴蝶真诚的关心,就如同以前每次受伤后,她飞奔来的真切抚慰,七夜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有这样一个温暖又率真的姐姐的关怀。他舒了口气,卸下七了头的坚忍,涩涩地笑了笑,“青姐……哭不出来……疼得想去死呢……”
一字一顿,仿佛这样的话从前只是强行藏在心底,如今被一顿刮骨杖全数翻打出来,再也掩不住了。
青蝴蝶震动地看着七夜,七夜苍白的脸上,挂着脆弱的隐忍,唇已经在忍痛时,咬着破了几道口子,尽管已经极轻极小幅度地喘息着,但也是每喘一下,就轻轻皱紧眉。这样的七夜,竟让她感觉,再打一两鞭,就会破碎成烟。实际上,他还与实际数目差着一百鞭呢。
青蝴蝶不知七字头,果然有这么大潜力,若只看现在的七夜,打死她也不信这副身板,还能再挨下一百鞭。
“怎么每回都搞成这样结果?”青蝴蝶无力地叹了口气。
七夜从恍惚中清醒了些,脆弱又掩回深深的眸子里,淡淡一笑,“……错在我,罚就罚了,不过疼几天而已。”
青蝴蝶目光一闪,欲言又止。
七夜笑笑,知道她的意思,轻轻说,“是啊,若不是这样爬不起来床,我只怕也是管不住自己。现在……死心了。”
青蝴蝶跟着七夜的叹息,一颗心也颤了几下,果然如炀蓝蓝所料,七夜打定的主意,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人是召回来了,可保不齐他还会私自跑回去。
“七夜,蓝蓝是信你的,只是这事,你自己摆不平,她出面,会好些……”青蝴蝶想到刚才炀蓝蓝对她的一席肺腑之言,想起炀蓝蓝眼里的痛灼,心又软了,转而替炀蓝蓝说了几句话。
七夜虚弱地牵了牵嘴角,又闭上了眼睛。
等了几分钟,他攒了点力气,“青姐,小姐为什么早产?”他在脑子中整理了一下思路,“是不是……”
青蝴蝶从桌上拿过杯子,喂了七夜一口水,叹气笑道,“是啊,你想着了。常家来人了,蓝蓝把话挑明了,他们碰了一鼻子灰……”她顿了一下,看着七夜,“猜到来的是谁?”
七夜眼里闪过一丝光,有点渴望地看着青蝴蝶。
“常方石。”青蝴蝶小声说。
七夜怔了一下,失望地叹出一口气,“喔,应该想到是他来的。”
常家三公子,深居简出,二十年来,竟无人见过。七夜寻访了好长时间,未获任何消息。他心里已经不抱希望,当年,在常家严苛的家法惩戒下,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可是,听到来了常家人,仍隐隐盼望来的,会是他。
青蝴蝶握住七夜的手,心疼地按了按,“七夜,别这么失望,虎毒不食子。常方石看到蓝蓝怀着宝宝,不是也不敢明着和她争你了吗?常家老三,那可是谪亲的儿子,再犯错,当年也不至于就打死了。估计,是远远地送走了吧。”
七夜缓过神来,笑了笑,是啊,真是关心则乱,这么点事情都想不明白了。
几十年未见的真正血亲,就在隔着一层真相的后面,任再清醒的人,那灵台的清明方寸也守不住了吧?
青蝴蝶出神地看着七夜怅然的神情,心里油煎一样。
方才在大卧室,炀蓝蓝的话,又从脑子里翻起来。
“小青。”炀蓝蓝产后仍有些虚弱,她软软地靠在大靠垫里,声音有点飘。
“叶儿从小失去亲人,自己费尽心力终于查到了线索,你说,他不查到真相,会不会甘心?”炀蓝蓝想到七夜那夜动情的话,苦笑了一下,“从小到大,他不说,不代表不想。有些事,越是显得不介意,越表明他的在意。刚生下来几天,就那么被扔掉的孩子,心里一定觉得冤枉,七夜也不会例外。他那么辛苦地长大,成了七字头,心里不能不说也是为了这个疙瘩。”
“那你就让他查,为什么拦他?”青蝴蝶一肚子火,被炀蓝蓝的话浇灭,替七夜不平委屈的心又涌上来。
“这事,中间多少曲折,隐着权利层最黑暗腌脏的心理,让叶儿一点点翻捣出来,对他,不是好事情。”炀蓝蓝叹了口气,“何况,有些东西,不是七字头,就能查到。我出面,比他更能事半功倍。事情查清了,这些不堪我才更看得明白了。所以,我决定把叶儿护在身后,这也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人我打了,痛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