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好半天都鸦雀无声的,气氛因此显得很紧张。
只因为时间离十一点半越来越近,上半场的股市都要结束了,裴振亨仍旧只发出了一个指令---砸盘。
随着一笔接一笔挂出去的卖单交易成功,股票账户里的钱rou眼可见的越来越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克制着想骂娘的冲动神色。
气氛也因此越发压抑、窒息。
办公桌两边的少爷们时不时无声的交换一两个你我都懂的眼神儿。
有人伸脚去踢了踢杨小武。
杨小武只顾着拿着手机与人微信聊天。有人踢他,他还以为别人跟他闹着玩儿,反射性的踢回去,搞得对方很冒火,可又不好突兀的出声。
有人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去看角落里的那个人。
裴振亨已经重新点了一根烟,正享受的吞云吐雾着。
他已彻底没看K线图了,目光望着天花板在出神。
所以,这群少爷们很怀疑裴振亨今日不在状态,才导致了指令没再一个接一个的来。
而且自重新组队在股市里打游击后,裴振亨明显话少了很多,Cao作前都不怎么主动给大家解释理由了。
好比在行军打仗途中的小兵,主帅一味喊往前往前,可往前到底是干嘛去啊?转移阵地?提前埋伏?去往前线充当敢死队?不清楚往前的目的,就是一只没头苍蝇乱撞,这轻易能让人变得焦灼、暴躁。
毕竟亏的是自己的钱,还都不是小数目,所以没一个不心疼的。
尽管先前裴振亨帮他们赚了很多,该是值得信任的,但哪个会嫌钱多啊?
终于,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出声道:“屏幕反光,唉唉,小武,你把布帘子给拉上啊。”
七八个人,每个人都是有分工的。
杨小武现在的任务不是Cao盘,而是按照裴振亨的意思经营自媒体---各种股票交流QQ群、微信群、公众号、微博、贴吧等。所以交易时间,他的工作就没那么紧迫,也因此这会儿就连裴振亨都坐在电脑前盯着,他却在撩妹。
真是让人气得牙痒。
坐在最外边的杨小武含糊的应了声,一刻没转眼,目光仍旧盯着手机,一只手则伸出去在空气里抓了几把,终于抓到窗帘,唰的一拉,与阳台连接的落地窗窗帘便给拉上了。
那窗帘并未拉严实,露着一条手臂粗的缝,钻进来的阳光于是有了形状。
秋天的太阳已不炙热,也不耀眼了。
那秋光就在玻璃门下的木质地板上,洒下几道被割裂的光斑,懒洋洋的,也看着暖洋洋的。
当然,屋内的光线也瞬间暗了许多。
因着这么一下子,裴振亨被惊醒,掀起眼帘朝各人的屏幕上一一扫视了一圈儿,略疑惑:“怎么停了?继续砸。”
“还砸啊,振哥?”登时就有人心痛的嗷嗷叫唤。
其余人也忙附和:“振哥,这是要干嘛啊?两天时间,咱们都亏了三百多万了!”
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不敢抱怨出来:一个月赚的钱,照这样子亏法,不出一周就能全部吐出去,白辛苦!
出钱的是这些少爷们,裴振亨没投几个钱的,他只按照利润提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见状,裴振亨此时已明白了。
恍然想起自己忘了解释,就言简意赅道:“这支股票前段时间因为公司老总的负~面新闻,有庄家趁机进去吸筹。他们布局比我们早得多,所以需要震一震把他们赶走。”
闻言,有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没再做声了。
有人不解,“为什么一定要采取砸盘赶走的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而且这样能赶走吗?其实拉高股价的话,振哥,他们会走得更快啊,因为可以趁机出货。”
裴振亨笑着摇头,“拉高股价就拉高了我们自己的筹码成本,因为以后想要继续收集筹码就需要更多的资金了,然而我们并没有这么多钱,所以还不如砸盘来得划算。”
那人想了想,道:“振哥,我还是不太懂啊。”
裴振亨就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个庄家建仓已有一段时间了,简单的说,他现在已经是盈利盘,已经赚钱了。后续的Cao作,只在于他是想赚大钱还是少赚一点。而我要的是---他少赚一点。”
他条分缕析道:“我们通过砸盘,一方面让散户以为这支股票还得跌。你们该清楚A股散户的跟风Cao作是很典型的,所以这样就能轻易引发市场的恐慌抛售情绪。”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裴振亨又道:“另一面,因为太多人抛售,那个庄家就摸不清我们的动机,也不知道我们的资金规模到底有多大,所以他也会慌。他因为布局早,耐心本来也磨得差不多了。此时遭遇我们连续几天的砸盘Cao作,必定能让他下定决心,即使尚未达到预期,也会干脆爽快的提前出货了。”
一群人恍然大悟。
有聪明的人理解得更深:“他的筹码多,抛起来就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