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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领了功回来,众人才知他又上了战场,一番责备与后怕自不必说。
且说清河县这头,自定了亲,迎儿就开始闭门不出的绣嫁妆。虽说手艺的话,肯定还是翠莲更好,但她觉着自己的人生大事还是自个儿动手才行,从四月里就开始准备了。
来仙儿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在家当少nainai也闲不住,索性天天往武家跑,不是“我儿子今日又踢我了”,就是“我儿子说想吃杭州衣梅了”……
用迎儿的话说就是“这母子俩又来骗吃骗喝”了!
“诶你听说了没,县衙里当差的李家大官人,就是以前咱们去临清时你追着人家喊‘寒大哥哥’的,前几日也成亲了呢。”
迎儿一愣,李清寒……她这两年不怎么出门,即使出门也是带孩子,再没去过县衙前,还真不知道他的消息。
本来,他也算她少女时候萌动的对象了,曾经……是说曾经啊,在她还没明白自己对郓哥儿的感情之前,她也是有过幻想的。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了退堂鼓呢?大概就是她们搬家时,她鼓足了勇气邀请他,却又被他放了鸽子那次吧,那种明明有人生最重要的喜悦需要同他分享,他却浑然不当一回事的态度,终于让她认清,她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不一样。
再加上那段日子又被郓哥儿“穷追猛打”的纠缠,慢慢也就像忘了这么个人一样。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
来仙儿一脸古怪的望着她:“你居然不知道啊?娶的还是咱们认识的人呢,就是张大官人家的闺女,以前……”
哦,迎儿恍然大悟,是那位啊,曾经险些让来仙儿和杨宗保闹掰的小娘子。张大官人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与李家倒是登对。
“他们怎么会走到一处去?”
“谁知道哩!也许是媒妁之言,也许是咱们这样,情投意合的……反正咱们又不同他们玩耍,哪里知道他们私下有没什么深交呢。”
迎儿一听也是,她对李清寒也没啥了解,以前那些只不过是少女时代的一厢情愿罢了。
“进哥儿?你们见进哥儿上哪儿去了吗?”翠莲在楼下找孩子。
二人忙说过这么一嘴巴,也就不再提了,只出门来答应。
一周半的进哥儿已经会四处跑了,再不消人扶着抱着,趁人不注意,他自个儿就能偷偷爬到楼梯上去,等到处找孩子找不见时才发现他正在楼梯半中央“骑虎难下”呢。
现在也不知又跑哪儿去了。
几人院子里、堂屋、楼上回廊处叫了几声,半晌才听见隔壁传来熟悉的“咯咯”笑声,俱松了口气。原来是跑乔家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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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后,迎儿百鸟朝凤的嫁衣就绣好了,用的上等杭州丝绸,绣线也是扬州过来的织金线,整套嫁衣下来,不说人工,光原料就花了近三十两银子。
想起上辈子,只是外头成衣铺子里几百文买了套红布的……因为买的大小不合适,她成亲当日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在后来这也成为婆婆看她不起的原因。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爹娘都恨不得拿银子给她缝一件了,让她看上啥料子啥绣线只管用,只她觉着,嫁衣也就成亲那日穿一回,以后终其一生再没上身的机会了,不值得花费太多。
即使有钱,也不是那么花的。
进了八月份,武家替她打的嫁妆也陆续抬进家了。南京产的拔步床,大理石架底儿的双面绣屏风,江西来的花开富贵插瓶,胡桃木打的贵妃榻,楠木官帽椅和玫瑰椅,红木四仙桌和八仙桌各一张,雕花博古架和台架……甚至马桶、脚盆、水桶一套的“子孙桶”都齐备,更不消说日常的四季衣裳被褥,龙凤碗筷等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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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郓哥儿终于从临清城回来了。隔壁乔家也敲敲打打又置办了一回家当。
因八月十五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要过节,所以给迎儿添妆的都在十四这一日来了。一大早,迎儿先迎过李瓶儿孟玉楼等人,收了几样贵重首饰做压箱的,到了晚上又迎来来仙儿,姐妹二人夜话许久,最后是杨宗保来把媳妇接走的。
八月十五,姚家外祖和几个舅舅舅妈也来了,虽然就是嫁去隔壁,但姚家人还是都来送了一回。
晚间,等人都走了,翠莲红着脸把迎儿堵在房内。
“娘说吧,俺听着呢。”
翠莲红了脸,这丫头,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喏,这是给你的东西,你现在也能识文断字……自个儿看吧,有啥不懂的就问我。”说罢,翠莲自己背对着她,在她屋里坐了,果然一副要等着她请教的模样。
迎儿大惑不解,这是怎么了?她娘不也是识字的麽?
一面想着,就打开那木匣子,见里头躺了本米黄色的陈旧小册子,只成年男子巴掌那般大,封面已经被翻得磨出毛边来了……看来经手者众多啊!
只是,迎儿八个翻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