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轻声问:“不气了好麽?”
迎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还在生气昨晚的唐突啊?气是气,但现在要确保他一路顺利的赶上销假,有气也只能隐忍不发了。
“罢了,记着以后再不可那样了。”不然新账旧账一起算,罪加一等!
郓哥儿迟疑着点点头。又去隔壁辞行过众人,父子俩也没再单独叙话。
这才一拱手,一脚跨上马,甩了一马鞭子。马儿打了个响鼻,走了两步,迎儿从后面看着他笔直而瘦弱的后背,想到今日一去,下次再见面,少说也是一年半载后的事了……突然就生出股不舍来。
于是下意识的就跟着马走了两步。
郓哥儿打马来到巷子口,回首一看,见几个大人站在门口,唯独她一人来到巷子中央……定是跟着出来的。那一瞬间突然就生出无尽的欢喜与不舍来,忙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哒哒哒”来到她跟前。
迎儿睁大眼看着,问:“可是有啥东西落家里了?你等着,别动啊,我跑回去帮你拿!”
鬼使神差的,郓哥儿突然伏下.身去,说了句:“西门庆我记住了,等着我回来。”就打马走了,终于不再留恋的走了。
迎儿微微有些出神,又是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他知道她要对付西门庆了麽?等着他回来替她报仇麽?
少女的眼眶就有些shi润,鼻子也酸酸的。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人说过会替她报仇,从来没有人,以她的欢喜为欢喜,以她的仇敌为仇敌。
除了他。
真是个傻子!他知道他们是多大的仇麽?知道她要怎么报仇麽?他屁都不懂,却还信誓旦旦“等着他回来”,等他回来又能如何?真是个屁事不懂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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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郓哥一走,仿佛乔武两家人的Jing气神都被带走了大半。这几日.他在,上蹿下跳,乔家跑出,武家跑进的,不觉着有什么,他一走,院里再安静不过,就连他留下的小毛驴也不甚叫唤了。
乔老爹虽不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愈发话少了。以往旁人提及军里如何如何的话题来,他都还随意搭理几句。如今却是格外敏感般,只要一听“军”“营”“总兵府”等字眼,即使是“济南府”,他都觉着是在说与儿子有关的事,竖起耳朵听着。
迎儿两辈子都没做过母亲,不知为人父母的感受,只是看着乔老爹这副模样,微微有些心酸。
上辈子乔郓哥杀出一条血路来,功成名就,而有多少男儿,也如他一般,是家中独子,甚至是几代单传,最后却没他的走运,在战场上身首异处,甚至尸骨无存……他们的爹娘,又是何等的悲痛?
说痛不欲生都不足以形容,丧子之痛只有在做人爹娘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其真正“威力”。
迎儿咬咬牙,这一世,她一定要尽最大努力,避免上辈子的生灵涂炭……即使做不到,她也要让她身边的人都能有防身之器,不再任人宰割!
所以,打铁的事得加快脚步,赶紧付诸行动了。
十月十六,五更鼓才敲过,迎儿就听见二叔房里有了响动,今日是他当值第一日。
迎儿忙下楼去给他煮了碗面,她爹和狗儿又早早的上铺子去了……这炊饼生意真不好做,起早贪黑睡不上一顿好觉,若以后有了旁的营生,炊饼不卖也罢了。
才想着,武松已经换了身衙门统一的灰褐色皂衣下楼来,脚下踩着崭新的黑面白底皂靴,腰间系了根黑色的带子,上头挂着名牌和毡帽。
“丫头咋不多睡会儿?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得睡足了才能长得高哩!”说着拿手在她头顶比划一下,已经快到他胸口了,不错。
迎儿笑道:“二叔就会打趣人,迎儿已经够高了,可不能再长了!”说着抬头挺胸站得笔直,表明她已经不矮了。闺女又不消上战场,长得牛高马大有什么用?虽然她内心深处也挺羡慕那些长条身材的女子,似孟玉楼,气场上就天然的出挑。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爹武大郎虽矮,但奇怪的是,她这嫡亲的闺女,身量却长得不错,在清河县同龄的闺女中,她绝对不矮。甚至去了临清城和济南府,南来北往的人中,同南边儿来的小娘子比起来,她都算高的了!
“不怕,闺女高有高的好,咱们迎儿甭论高矮都好看。”没想到二叔也会说哄人的话啊……还说得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迎儿心内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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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过了几日,武松进了衙门,因其武艺高超,为人性情豪爽,胸中又有成算,众人都敬他重他,一班皂隶皆惟他马首是瞻。迎儿生怕他被上头为难,每日下值家来,都要问“县老爹可有为难你”“下头皂隶听你使唤麽?”倒是将不来做客的李清寒给忘了。
武松每回都笑着耐心道:“你个小丫头不消Cao这心,我自有安排哩。”
哪能不Cao心。二叔上辈子打死了李外传却无一人替他说句好话,不就是因他为人鲁莽一根筋麽?为了保住他这都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