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终于回家了,他猛烈地呼吸着,捂着脸蹲下来,背靠着房门。干嘛要怀着侥幸的心理呢?真当别人认不出来吗?
他自然感受的到盛崧的目光。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一整天,白涧泽都在提心吊胆,怕这颗定时炸弹会在某一时刻引爆。
一整个暑假过去了,他暂时松了一口气,也是,只是萍水相逢,盛崧或许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他们的缘分也不过是某次考试坐了几天前后桌。
在楼下看了张贴出来的分班表,白涧泽慢慢爬上楼,来到新教室。
其实对于他来说哪个班都没有什么区别,即使是没有分班之前,他在班里能叫得出名字的人也十分有限。
在班门口贴着座位表,白涧泽一列一列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蓦然地,他瞳孔骤缩,死死地顶住那张纸上的一个名字,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是盛崧。
而“盛崧”这个名字的旁边,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白涧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
是他的名字。
白涧泽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是他想的那样吗?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本年级还有没有叫盛崧的人?他……还记得自己吗?
没容得白涧泽思考多久,一条胳膊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巧啊,你也在这个班?”
那含笑的声音,白涧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他突然有些紧张,也不敢抬头去看,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把盛崧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然后快步走进教室里。
白涧泽忍不住用手指捏自己的耳垂,太紧张了,刚刚太紧张了。盛崧突然离得那么近……白涧泽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他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太阳,但他总觉得盛崧身上的,就是太阳的味道。
盛崧本来有几分不爽白涧泽的冷淡,但一看墙上的座位表,就乐了,他俩真的有缘分。
遂,拎着书包,把书包放在白涧泽旁边的桌子上,笑道:“好巧啊,这位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涧泽本来就有心事,他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结结巴巴道:“哪,哪里见过啊。”还低着头,不停地抠弄着手上拿着的暑假作业的角。
盛崧只当是白涧泽忘了他们之前一起吃饭的事,又生气又无奈,道:“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上回还一块儿吃饭呢。”
明白了盛崧说的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事,白涧泽暗自松一口气,终于敢抬头看他了,“怎么会不记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到最后,又清晰地喊出了盛崧的名字。声音脆脆的,盛崧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喊起来这么令人愉悦。
只是,短暂的交流之后,白涧泽就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掏出自己的暑假作业,一项一项地对照,确保一会儿交作业的时候没有差错。
盛崧哪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觉得白涧泽可爱得不行,不自觉地就想逗他。
想了想,盛崧凑近了,在白涧泽耳边吹了口气,用气音叫道:“涧泽?”
他故意省略的姓氏,只念名字,白涧泽的名字被他这样喊出来,带着莫名的旖旎。
果然,白涧泽忍不住猛然一抖,他的心脏跳的飞快,是被盛崧吓的,也是被撩的。
缓了一会,白涧泽才恢复自己平常冷淡的声调,道:“怎么了?”
盛崧见白涧泽不为所动,又添了把火,道:“只是觉得咱俩有缘,以后我都这么叫你吧。”
白涧泽忍不住红了脸,还要假装淡定,“反正都是男生,怎么叫都行。”
两人离的很近,白涧泽羞红的脸自然是逃不过盛崧的眼睛,他再一次把胳膊搭在了白涧泽的肩膀上,因为两人是坐着的,倒像是把白涧泽搂在了怀里似的。
“那你脸红什么?”
四周包围着的都是盛崧的气息,白涧泽被弄得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他才正色道:“就,就是,之前……没人这么叫过我……”
其实白涧泽是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只是实话实说,但这这话到了盛崧耳朵里,倒像是撒娇诉苦似的。
盛崧心道,这么有意思的人,以后他罩了。
此时白涧泽浑然不知盛崧的心情,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想要推开盛崧,又有些不舍得。
这是他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如此激烈的感情,不排斥,反而想要靠近。
白涧泽觉得新奇又害怕,他一个人久了,真不知道怎么跟人做朋友。
盛崧也怕自己玩过火了,没敢太欺负白涧泽,待班里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很自觉地放下了手。
“行了,学习吧。”
白涧泽松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想不想让盛崧放下手。
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只要不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