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
看到人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虚脱了倒在地上,嘴里对着来救他的人呢喃:“山洞…蓝围巾。”
“有人…快救…”
他醒过来时,已经在当地乡镇的医院里了,他的病床旁坐着很多人,爷爷不远千里地赶过来,黎末坐在他床前,拉着他的手,眼睛红得像在流血,面容苍白,很是憔悴。
见他醒来,她总算松了口气,路爷爷劈头盖脸地开始骂他,她只是叹气。
“还好你醒过来了。”
庆幸又心疼的语气。
他第一时间紧抓她的手,十分紧张地问:“黎牧呢?他回来没有。”
她点头,神色依旧带着浓重的伤感。
“温浔见你们这么久没消息,及时派人去找了,他已经找回来了。”
“只是,缺氧和受冻太久,还在重症观察,没有醒来。”
他松了口气,人还活着就好,只是,她的下一个问题又让他猝不及防地心慌。
她红着眼睛问他:“为什么黎牧和你一起上山,你先回来了?你们是走散了吗?”
在她心中,他绝对不会是抛下黎牧一个人走的人,至于为什么他先回来而黎牧还在山洞里受冻了很久,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在她伤感却对他信任的目光中,他突然发现,开口解释一个事实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他知道黎牧在她心里有多重要,那是她的双生弟弟,甚至,他都没有自信自己能比过黎牧,他真的很怕,怕她不信他说的话,怕她果断地转身离开他。
所以,在他犹豫的那个片刻,他说了人生中代价最大,最后悔的一个谎言。
他回她:“是,我们不小心走散了。”
而她,握着他的手,对他无比信任地点头,那个眼神,让他十分地无地自容。
他当时没注意,站在病床旁边的温浔,深深地看着他。
之后,他们回到C市,他已康复完全,黎牧却依旧待在病房,生命体征并不危险,可他就是醒不来。
他看着黎家人守在医院,看着黎父看他的眼神中的不欢迎,看着黎末天天守着弟弟,日渐消瘦,在他面前只能强颜欢笑,他心疼,悔恨,甚至无比厌弃自己。
很多次,他想跟她说明白,他想跟她道歉,可是,话到口边,就是说不出来。
他厌恶自己的欺骗,却又安慰自己,等黎牧醒来的那天吧,他当着他们姐弟的面勇敢地承认错误。
可是,他没想到他没有等到那天。
他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发小,会因为他的女朋友,威胁他,跟他反目成仇。
温浔把他叫到医院的天台,早已没有平日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笑,却只达皮rou,眼底的欲望与贪恋呼之欲出。
他勾起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路逍言,你骗了末末吧,那天你根本就是和黎牧在一起,是你抛下了他。”
他当时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身侧的拳头握紧,眼中涌上警惕。
“你怎么知道?”
温浔继续笑着说:“你管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我还有证据。”
“如果末末知道你在生死关头抛下她弟弟选择苟活,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他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声音,几乎是声嘶力竭。
“我没有!我是想救他!”
“这都不重要了,事实就是当初不是你坚持要爬那座山,我们都不会有事!”
“现在黎牧躺在床上,末末天天偷偷地哭,你看着不会愧疚吗?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身边。”
温浔指着他胸口说完这番话后,他像是全身被抽空了,没有一点力气反驳。
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他当初盲目的自信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些天所有的愧疚悔恨涌上心头,压得他抬不起头。
他用仅存的一点清醒问他:“你对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温浔笑。
“你也不笨。”
“我听温葇说你签的公司让你去韩国训练一年,刚好她也想去。”
“就这样,你离开一年,期间不许联系她,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而且,黎牧醒来了你该如何面对他?所以,你现在离开末末是最好的选择。”
终于,他压不住心里的怒火,狠狠地一拳揍在他脸上。
“温浔,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妈把我的事弄那么清楚,等着在这里Yin我!”
“你他妈还是人吗?”
他不急不缓擦擦嘴角的血,理直气壮的语气。
“路逍言,我告诉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明明我先认识黎末,明明她从小在我家长大,凭什么她要跟你这个纨绔子弟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出人意料地留在C城读大学,如果不是我盲目自信地去了北京,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