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分钟后,他面前摆满布朗尼,亲王一口牙咬在叉子上,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款甜品。
一直注视他的人问:“怎么了,殿下是吃不下了吗?”
罗里安:“....还能吃。”
周尧看他吃了一会,突然漫不经心地笑起,问:“殿下吃的这么开心,也不怕我像您对待国王那样,在糕点里下毒吗?”
话音一落,像是在配合他,罗里安开始剧烈咳嗽,蛋糕屑进入气管,他那阵仗大得像是要把肺也咳出来,亲王喘着粗气叫道:“快给我水!咳咳...!”
周尧并不管他,他笑的惊心动魄,将面前碍眼的蛋糕往前一推,说道,“多余的人都走了,你也吃不下了,现在...我们该来好好算算账了。”
“十一月五日,你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他盯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人。
周尧想,要开始了。
奢华高调的偏厅里,一片死寂,暗流汹涌。
罗里安在周尧说完后,那咳的要死要活的声音便瞬间消失,像被活生生掐死在喉咙,亲王“嘿嘿”一笑,也不演了,有点发黄的眼珠转向右边,他说,“十一月五日,不就是我儿子,雅斯廷死的那天么。”
“都死半年了,连尸体都被我烧的干净,你现在才提,怎么,现在才舍不得吗?”
他脸上毫无悲痛,仿佛死的只是个不相关的人,与他的不痛不痒相比,周尧脸上的激动和悲伤触目惊心。
主位上的人“蹭”的站起,总算被激怒,抓住手边的叉子,三条铁柱朝下,笔直插入木桌。周尧目光骇人地瞪着罗里安。
亲王打了个饱嗝,像看不到他的失控,问道,“呵....忍不住了么?”
他对面的人没有说话,那些被搁置半年,日夜作痛的伤口被“撕拉”一声揭开纱布,流出里面不堪入目的脓。
周尧回忆起那个人——雅斯廷少爷,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撑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太苦了,重新想起这些事情....他痛的连呼吸都觉得疼。
对雅斯廷家里的女仆们来说,他是一颗会随时爆炸的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伤及他人。雅斯廷有很严重的躁狂症,犯病时会疯狂砸东西,凡是能抓起来的,都要摔在地上砸个干脆,他会边砸边尖叫,像个失智的人。
他还怕光,长年将自己关在房间,打开所有的窗户,让风吹进来,但又一定要挂起密不透光的窗帘。
这些都是周尧跟他一起生活时发现的,周尧一开始是被奴隶主拐到帝都,半夜趁着看守人喝醉没关笼门,偷偷跑出。
那是个夜晚,他饥饿无助,蹲在一个破烂的屋檐下,大雨磅礴,连老鼠都不曾跑出来觅食。然而在那样空无一人的地方,亲王的儿子,从小被Jing心呵护的雅斯廷少爷,像梦似的,撑着把黑骨伞走到他面前。
雨水顺着伞面,滴落到那个又冷又饿的人头上。
他抬起头,伞下的人也抬高伞。
“你叫什么?我是雅斯廷。”
周尧怔忪地抬起头,抬手抓住他的衣角。
故事开始了。
开头都是要为后面的惨烈作铺垫,短暂又会让人想不断重温的美好——碰到周尧的雅斯廷,将自己骇人的毛病收起,回到他作为贵族独有的温文儒雅,安静温和的过分。他喜欢画画,会花很长时间待在画室,什么都画,一朵花一只鸟,一个周尧。
那些难以捉摸的坏脾气都渐渐与周尧有关:看不到他,他不在身边.....
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周尧会在雅斯廷床边,一遍遍地拍他后背,抱住他被冷汗shi透的身体。
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好,而面对这样一个有着Jing神隐患的朋友,周尧下定决心要帮他恢复正常。他发现,雅斯廷的喜怒无常似乎还与他的父亲——罗里安亲王有关。这对父子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每月月底,罗里安总会到雅斯廷家来,待上足足一个星期。
在那七天,他的好友会完全消失,直到亲王离开后的两三天才出现,而且整个人会非常Yin沉,动不动就哭叫,极度抗拒别人靠近,连周尧都不让碰。
于是在罗里安到达住处那天,他悄悄跟在雅斯廷后面,看到......
记忆即将踏进灰暗的那块,就在这时,偏厅里的罗里安突然不合时宜地笑起,“你是想为我那个神经病儿子出气么?他有什么好?他除了在还是受Jing卵时没选择像我,跟他母亲一样美貌,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哦....差点忘了,他的身体倒是.....挺美味的.....”
嘶!
这句话像一根针,插进周尧最敏感、绷的最紧的神经线,站在餐桌前的人目眦欲裂,爆斥一声——
“将雅斯廷变成这样的,不是你这个畜生,在长期的强jian他?!!”
几乎是咬着rou含着血,周尧喊出这句话。
他不会忘记,那天他推开门,看到他的好友,站在自己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