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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三人又开始展开对她新一轮的戏谑。
唐玥就装聋作哑,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吃她的甜点。
反正她不说话她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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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唐玥和汪晓光仍旧分房而睡。
一团队四个人,仍旧开三间房,土豪小月亮还顺手给群里发了二百块红包,特敞亮。
然后,唐玥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先是她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网友都变成了现实的人,对她打骂,扔鸡蛋扔粪便。
接着是柴湘的病情变严重了,不再是胃癌早期,变成了血癌。
她还破产了,没有钱给柴湘治病,朋友家人更是一个都找不到,急得崩溃大哭,哭过之后继续到处找钱找人找医生。
可是全城都空了,剩她孤零零一个人倒街卧巷。
终于,她碰到个人,那人和盛文修极其的像,她跑过去求他帮忙,盛文修却垂着眉,眼里一片难言的幽深,轻声道:“你又要把我当挡箭牌吗?”
唐玥觉察到这是梦,可又梦魇到无法醒来,无法动弹。
身上惊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清晨,将她从噩梦中拽出来的,是一阵电话铃声。
唐玥从来没如此感谢过苏志雄,额头后颈满是汗。
她捧着手机,发自肺腑地软声说:“熊熊,我想死你了。”
“我不想你!”苏志雄和她说话总是用吼的:“我给你找了新助理!正在前台等你呢!去接他!中国人!叫崇忻。”
唐玥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
“熊熊,你知道吗,女人是要睡美容觉的。”
“把人安排了继续睡!回笼觉是最香的你不知道吗?!”
“我要扣你工资。”
唐玥嘟哝着,起来穿内衣,半睁半闭着眼,出门去接人。
盛文修正站在她外婆的房门前,一身浅灰色常服,接过门内递出来的毛毯,转身离开,正看到唐玥开门出来的背影。
她一身白色长裙,贴墙往前走,越走速度越慢,停下来,一动不动地靠墙站了会儿,好似睡了五秒钟,才又继续往前走。
长裙的面料很厚,不透。
但腰肢玲珑,紧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她一手拿着房卡钥匙,一手握着手机,像是被什么事叫醒的,惊扰了她的睡眠,才爬起来出来办事。
微微驻足,盛文修注意到迎面的走廊间,有位印度服务生,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跟上唐玥。
酒店是当地奢侈大酒店,其实不会有安全问题。
可是仍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意外。
暗暗照顾着。
一前一后地走向前台,临近了,走在前的唐玥忽然停下脚步。
连着她身后的盛文修,也停住。
前台处,一个男人,背对她而站。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宽松牛仔裤,抬左手,收走放在前台上的护照。
她认识一个人,和这个男人的身高体重,几乎一模一样。
男人转了过来,唐玥眯着的眼,陡然变大。
她近视,看不太清他,但是感觉上,似乎连脸的轮廓,都相同。
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越走越近,她握着房卡钥匙和手机的双手,越捏越紧。
走得近了,她仰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他走近了,她看清楚了,发觉与她认识的那个人并不同。
她认识的人,是内双,一双浅眸敛着,看人时的目光,总像是老师看学生,总是耐心的。
面前的人,外双,而且皮肤很差,似被烧过,瘢痕修复的结果不理想,仍有几块疤痕斜在脸上,看她的目光,是陌生的,又带着对老板一样的尊重。
男人开口,嗓音有些哑,“神珠婆婆?我叫崇新,你的新助理。”
唐玥仍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给我看看你证件。”
崇忻递给她,上面姓名写着崇忻,年纪比她大四岁,北城人。
她认识的人叫司家尧,比她大两岁,启安人,是大她两届的学长。
唐玥仰头问:“你是从国内过来的,还是正好在印度?”
大概真的是因为唐玥是老板,是给他开工资的人,崇忻目光里尽是真诚和尊重,很认真地解释着:“我往返印度,卖红茶、神油和一些抗癌药,也做兼职,这次来印度,是三天前刚到的,你助理看到我发的一些帖子,他主动找我,要我帮忙做你导游兼助理。”
唐玥若有所思地眨眼,“所以,你是个代购?”
“……”
唐玥身后的盛文修,棕眸微眯。
面前的姑娘,正仰头看着她面前的男人。
正如每一次,她仰头看着他一样。
隐约听见,是新助理。
盛文修敛眉,擦过二人身边,径直走向前台,还毛毯。
转身,再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