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但是,平昇费了好大劲才控制好自己的动作,不能发抖,不能失态,尤其是眼睛,不能对视,千万不能——
在这个温应尧面前,他有太多的“不能”了。
平昇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准备好见温应尧。
说什么,做什么,无论怎么准备,临到这一刻,几乎就要前功尽弃。
他想抱住他。
他甚至想亲吻他。
深入骨髓的痴念,随着一场相似的雨,变得泛滥,濒临决堤。
雨刷飞快,暴雨倾泻,车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配合着雨声,还是有些吵闹。
平昇转头,看着温应尧的侧脸,克制而平稳地正常开口:“谢谢温副。我……有些近视,之前是想找手机打车的……”
温应尧无所谓地点头,目不斜视,继续看路。
“去M大?”
“嗯。”平昇坐直了,一口气堵在胸腔,嗓子口酸酸的,“东门的公交站台放我下来就可以,从那里可以直接上机场高速”。
温应尧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说完这些,平昇没有一刻停留,彻底把目光投向车窗玻璃外飞溅的雨线,看着它们在快速的风中,被拉长,被扯碎,被丢开。
那些喜欢、迷恋,还有日复一日的不可自拔,其实都应该随着那场他一手酿成的车祸彻底消失才对。
就这样,他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愧疚也好,爱恋也好,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从来都不能是温应尧的。
“听陆培菲说,你是宁市人?”
身旁的人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心疼。
温应尧清了清嗓子,“我在宁市待过一段时间,确实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风景宜人”。
“嗯”,平昇想,你待了三个多月。
“我是宁市人”,说完这句,又低下了头。
雨势小了些,雨刷速度也慢了不少,高负荷运行后,看上去有些疲惫,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过。
温应尧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话这么多,耐心还这么好。
“我看过你的在校成绩,确实很优秀。徐教授的中美联合课题,我当时读书的时候,这个课题还是第一期,许多地方挺不成熟的,不过我看你的课题报告”,温应尧停顿,转头却发现那个被他夸了的人,根本就没有抬起头。只是耳朵有点红,心尖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温应尧很惊讶自己居然能毫不吝啬地说出这四个字:“你很厉害。”
耳朵红得要滴血。
平昇低着头快成一头鸵鸟。
哪有什么优秀,报名课题,只不过是因为课题申请人一栏里有你的名字。
平昇悄悄看了眼温应尧,琢磨来琢磨去,干巴巴说了一句:“徐老师带得好。”
温应尧很认同,“徐老师功底扎实,很多问题都看得深,我有些时候也会专门回学校请教”,转头继续问道:“下学期就要找工作了吧,你有考虑外事部吗?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不”字含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来,“我……我要想想,其实是没有的……”最后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
温应尧只当他自信心不足,遂打算再鼓励下,毕竟真是棵好苗子。
“真的没有打算?”
“你这次的材料解读处理得很不错,看得出来是有实力的。”
极为艰难地,平昇闭眼吐出一句。
“我想……想一想。”&&&&&&&&&&&&&&&&&&&&&&&&
作者有话要说:
吃不吃葡萄在万劫不复那一章。
☆、人畜无害
平昇八月中的时候回了趟宁市,卢筝很高兴,做了一大桌菜,把红毛也叫来了,说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人家送东西。
从平昇进门开始,卢筝就念叨又瘦了,进厨房忙的时候,还在发愁以后女朋友不喜欢怎么办。
对着卢筝的红毛总是很拘谨,双手规规矩矩放大腿上,沙发上坐得腰板笔直。这个时候,听了卢筝的念叨也忍不住喷笑。隔着两堵墙,站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的平昇苦恼叫道:“姨,你别瞎Cao心啊……”
“怎么叫瞎Cao心呢?咳、咳咳……”
卢筝前几年就不在酒吧街唱歌了,嗓子不大好,去了几次医院也没有什么说法,只说多注意,别太劳累。平昇不放心,一直打算让卢筝去北京看看,但不论说什么卢筝就是不愿意。
“姨……”平昇从卧室里走出来,“还是去检查下——”
“辣椒呛着了”,卢筝挽了下鬓发,偏头对着一脸担忧的平昇笑,“收拾好了?马上可以吃饭了”。
红毛搓手也站了过来,“筝姨要不就听平昇的吧,到时候平昇回来找工作,再去北京就不方便了……”
卢筝一下关了火,扭头不解,“回来做什么?宁市能有什么好的发展?”
“阿昇不想留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