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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洗澡水让赵弥的疼痛稍减,他仔细地清洗每一处,到后来甚至有些神智不清,记不起头发上有没有抹洗发水。
他内心腾起一股焦躁,跨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孔中间开始一圈圈地向外泛红。
要变色了……
赵弥使劲闭了闭眼睛,睁开,红色褪去一点,又散开来,他低下头,两手握住洗漱台冰凉的瓷砖,觉得不够冷,干脆伏低身子,把整个胸膛都贴上去。
不能失去理智…现在还不能失去理智…
赵弥一阵发抖,脸颊和腰的两侧泛起鸡皮疙瘩,因为离开了热热的淋浴水,全身都开始变冷,头发没有擦干,发梢的水顺着脖子往下流。
苏逸然坐在沙发上等了十五分钟,浴室的水声还没停,他不放心地走过去敲门:“小弥?还没好?”
赵弥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他撑着洗漱台起身,趴在镜子上,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眼睛。瞳仁有点红,是那种血一样的暗红色,和黑色混在一起,边界模糊不清。赵弥知道,如果苏逸然毫无防备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他就会被自己控制住,会变得乖顺、没有喜怒、任自己为所欲为,也就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苏逸然。
他走过去关了水,隔着门喊他:“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又要带我见高中糯米糍?”苏逸然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插进门锁,“小弥,你今天洗澡洗…”话还没说完,他拉开门,看到赵弥低着头,手脚并在一起,在颤抖。
苏逸然心一揪,走过去抱住他:“怎么了?”
“饿…”赵弥被苏逸然的气息包拢,不停地吞口水,“午饭没吃,我饿。”
苏逸然一股怒气上涌:“你中午没吃饭?何廖没请你吃饭?”
苏逸然怎么也没想到,赵弥会从早上饿到现在!他抱起对方出门,从桌上拿起个山楂喂他:“我给你煮面。”
赵弥抱住他的腰,一边发抖一边嚼山楂,最后干脆吐出来,转了个方向闭着眼去吻他。
他现在脑子一片糊涂,咽不下吃的,只想亲苏逸然。
苏逸然抽出一只手,摸到茶几上的暖气遥控,把屋里的暖气打高,两手揽住对方的腰,转了个方向,把他压在身下,细细地安抚。
赵弥身上还残留着水珠,头发shishi地与沙发接触,把沙发的皮都泡软了。苏逸然家里是真皮沙发,一旦接触到水就基本报废,赵弥糊涂之余还惦记着沙发的大价钱,略略抬头,让后脑勺离开。
苏逸然直接伸手垫在他的后脑下:“没事,沙发不要了。”
赵弥被他舔得呼噜两声,舒服得四肢大开,飘飘然像是睡在云朵上,周围仙雾霭霭,扑在脸上一阵清爽。身下的云床又软又暖,赵弥五指展开抓了抓,把沙发皮抓得皱起。
苏逸然的衣服被他身上的水弄shi一片,他没管,转而去啃赵弥的下巴:“还难受吗?”
赵弥愣愣地伸出舌尖:“一点点。”
苏逸然轻笑一声,吻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真的很饿。”
赵弥摇摇头,他被安抚得理智稍稍回笼,觉得自己这会儿不想说话,只想黏着苏逸然。他脑子里还有糊涂虫在攀爬,没想明白苏逸然怎么就开始吻自己,还问自己难不难受,而不是给自己煮吃的。
苏逸然抱他起来,脱下自己的毛衣,给赵弥擦头发。擦得差不多干,拿着山楂喂他:“先吃点。”
赵弥乖巧地握住他的手,吃他指间衔着的白糖山楂。苏逸然喂他三个,便不准他再吃:“吃多了不好。”
赵弥摸摸鼻子:“我中午已经吃了两袋。”
苏逸然又心疼又好笑,亲他的耳朵:“对不起我的宝贝。”
赵弥摇摇头,扒着苏逸然不放。
糯米糍变成了一块非常黏人的糯米糍。
苏逸然抱他去浴室吹了两分钟头发,替他穿上睡衣,赵弥踩着苏逸然的脚,头贴在苏逸然的胸口,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安心。
苏逸然自责之余,对赵弥更加照顾,两个人变得黏黏糊糊,简直是要闪瞎杜满的眼睛。
杜满第二天上班还有些战战兢兢,怕看到两个人冷战,带了一篮子的草莓缓和气氛,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赵弥坐在苏逸然腿上,小口小口地喝牛nai。
杜满小心地把草莓放到桌上,瞅了一眼两人:“昨天下午摘的,已经洗过了。”
苏逸然捻起一颗喂赵弥吃,然后抱起他往楼上走:“明潇等会儿要来看看进度,你到楼上把终稿准备好。”
“知道了。”杜满拿着草莓上楼,麻木地过了一个上午。
赵弥整个上午就没有从苏逸然腿上下来过!
赵弥变得不太讲话。苏逸然昨天晚上就注意到,赵弥对自己的问话,只是点头,或是摇头,除了那句“我中午已经吃了两袋”外,再也没有开口。
苏逸然担心,趁着深夜给赵女士打了个询问电话,赵女士解释,是饿过头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