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灿若春花,费禕在旁边看得赶紧低下了头,只听李家慧的声音脆生生地道:"不知费先生往何处去?可要我载你一程?"
"也好,我正打算去看姜先生,应该与李小姐顺路吧?"姜维倒是一点也不怯,上前坦然笑道。
"姜维难得有你这麽好的朋友。"等姜维系好安全带,李家慧起动车子,感叹了一句。
秋老虎的太阳还是很厉害,刚才走了半天路的姜维一坐进有冷气的车子,舒服地叹了口气,道:"看来姜维人不错,不但有我,还有这麽情深意重的你。"说著,嘴角含笑,拿眼睛瞟了略僵了一下的李家慧。
"姜维他,确实是个好人。"李家慧眉头微皱,略显愁容,顿了一下,道:"虽然处事还有些孩子气,而且对我......"说到这里,李家慧飞快地看了一眼费禕,断了话题,一打方向盘,笑道:"很快哦,到了。" 说著,利索地停好车,笑眯眯地率先下车,在车外等姜维一起。
住院部里有种特别的Yin凉,楼道里又异常安静,人走在里面,走路的踢踏声每一步都有回音,显得特别响,一路感觉丝丝冷意往骨子里透。
姜维的身体看上去苍白消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吃些流食,主要靠打针生存,不瘦才怪。有姜维在,李家慧帮他翻身和按摩的粗重工作就交给了姜维。
"以前......没见过费先生呢。不知是姜维哪方面的朋友?"李家慧难得清闲,坐在一边看姜维熟练的手法和仔细的态度,做随意状问道。
费禕一听,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姜维,突然有些怨自己不肯回去,总让姜维得面对这些无法回答的问题。
姜维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来,半眯了眼睛,嘴角的笑纹勾得别有含义,道:"李小姐......应该早就有所猜测吧?"
这话问得李家慧蓦然从闲适状态僵直了起来,眼神闪到一边,明显有些狼狈。费禕很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明明问的和答的都是普通话,为什麽自己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姜维给自己的身体捏完胳膊开始捏腿,肌rou都有些萎缩了呢,想当初自己健美的身体......唉,再等一段日子的话,自己就算回来,这身体也算是废了吧?焦虑於事无补,却还是忍不住焦虑。
"费先生与姜维从前的......朋友一点都不象。"沈默良久的李家慧转回眼光,看著姜维对姜维身体真正关切关注的眼光,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姜维他与李小姐的执著完全相反,他的range很宽。"姜维手上没停,抬起头的笑容几乎可以称作是很有些恶意的了。不但看得李家慧一愣,在一边一语不发的费禕也是一愣。这家夥怎麽啦?自己完全不理解这两人了,不是未婚夫妻吗?怎麽说著平常话,却没一点和谐的气氛?姜维竟然还对李小姐露出这种邪恶的笑,尤其是这种笑摆在自己脸上......费禕越发不能相信那是自己的身体了。
"李小姐,过得很苦吧?"按摩完,姜维有些喘气,坐在床边,喝了口水,笑眯眯地道:"是不是姜维出事之後的这几个月还算幸福点?"最少每时每刻都知道自己的身体身在何处。这话,因为费禕在,姜维没有说出来,但李家慧应该很明白。
这话有多讥诮连费禕都听得出来,更何况是敏感的女孩子?果然,李家慧闻言腾地一声站起身来,红著脸,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睁大了眼睛瞪著姜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家慧。"姜维上前把李家慧重新按回沙发上,轻声道:"放过姜维,也放过自己吧。不值得。"
这话有多温柔,口气有多熟悉。李家慧再也撑不住,突然埋头哭了起来。积压了太久,执著太久,学不会放手。李家慧的痛,也许只有姜维才能知晓。轻轻拍著她的肩,并不出声,任李家慧的眼泪把自己的肩打shi。
很温情的画面,虽然费禕想不明白冲突的点在哪里,大方明豔的李小姐怎麽会突然哭得完全不顾形象?还是趴在自己身体的肩头,画面......真是诡异。
看著两人相拥相偎,费禕有些莫名地气闷。掉开眼光,走到被人忽视的姜维身体的床边。难怪姜维一直不开心,看姜维的身体,确实比自己的好过百倍,年轻英俊,哪怕是象现在这样安详地躺著,也一样是少女们梦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
眉毛很黑,嘴唇很薄,睫毛长得与自己弟弟有得有拼。脸色虽然苍白,线条却不象自己那样柔软,才二十六岁就有淡淡的法令纹,猛一看上去,竟有些严厉。
费禕看著这身体,想著姜维的点点滴滴,不由心思柔软,果然是个小孩子呢。多可爱。忍不住想摸一摸,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