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积压经年的怨气,可是现在,他甘愿像个只顾眼前吊着名为幸福的胡萝卜的傻驴子,离了这个借住的租屋,离了这个人,他就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了。
朱羡一定也有类似的感觉,他们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羡哥,”陆誉伸手依恋地抱着朱羡的腰,他抬头,“我们买个自己的房子吧,学校这边还是不太方便。”
真的好想光明正大地和男朋友牵着手,在路上一起散步。可是住在家属区,这不太现实。那天吴灿让他注意点风言风语,他就知道情况一定不乐观。
陆誉不会去否认,但也不能再进一步地刺激舆论了。
“一起还贷吗?”朱羡逗陆誉。
“可以。”陆誉没见过朱羡具体的财务账面,他的设想是建立共同的房产存储。所谓自己的房子,是两个人都要出力的那种。
朱羡摸了摸陆誉的后背,力道逐渐变了味,他低下头,亲了一口陆誉的额头,这不亚于给对方灌了一口迷魂汤,两个人晃晃悠悠地朝着卧室去了。
……
半夜三更,明明折腾得很累,陆誉却睡不着。他看着冬夜的天花板,又瞅了瞅透出远处霓虹灯光的窗帘,最后还是觉得混沌黑暗中男朋友的轮廓最好看。怎么看都不腻!
他想到要和张女士还有朱慕一起过年,就觉得很兴奋,不能随便处置了明天。
朱羡“啧”了一声,按住陆誉的头发,揉了揉:“宝贝儿,睡觉好吗?”
陆誉乖乖地闭上眼睛,嘴里却在念叨:“你妈好像是北方人?我们要不要去外边买几个硬币,然后包在饺子里面,图个吉利?”
现在都手机支付,他俩钱包里没硬币。
“不过要买大一点的一元钱,吃下去了怎么办?”
“还有啊,你不是会剪那个窗花吗?明天咱们一起剪,然后贴在门上,还可以送给她们俩。”
陆誉越说声音越大,翻身过来,明显是想进一步讨论。如此暖和的被窝里,肌肤相触,朱羡觉得对方的小脑瓜可能接错了回路。
朱羡嘴上应了,眼神逐渐加深。“我觉得……”他放松地重新笼罩在陆誉上头,压低了声音笑道:“还是先满足一下我吧?”
陆誉揉了揉腰,“哦。”
年轻可真是了不得啊……
就这样,年三十的早餐和中餐被两人相继错过,陆誉眯瞪着眼睛爬起来,张女士和朱慕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朱慕幸灾乐祸地给他哥打电话:“你俩干什么呢?没听见门铃?”
怎么来得这么早!陆誉“嗷”得一声从床上弹起。
不换睡衣睡裤了,他赶紧把翘起来的头毛用水捋顺,刷牙洗脸,随意地拍一层香。如果有三头六臂,陆誉大概会轻松一点。朱羡大爷状坐在床边,他倒是没什么感觉,还觉得陆誉有点搞笑。
朱羡拍了拍床垫,“过来。”
“布锅来!”陆誉吐掉漱口水,三步并作两步,先把卧室房门关好,藏住里面那个衣衫不整的大帅比。然后他对着空气练习了一下微笑,心惊胆战地打开门。
张女士正在外面尴尬地摸耳垂,见到陆誉一身居家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朱慕理解地拍了拍陆誉的胳膊,跟着一起走进屋。
陆誉心里苦:明明你儿子还在房里穿衣服!
这一回虽然有大家长在,但过年的气氛实在太有魔力。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剁好的rou馅、沾水用的碗、三四叠薄薄的饺皮,还有朱羡做手工用的Jing致小剪子,稍微有点褪色的红纸。
朱慕先坐在地毯上跟着学剪纸,笨手笨脚地剪了一地碎屑,红红火火的纸屑把她紧紧包围起来。
“你还是个女孩子呢,完全不如小陆。”朱羡说她,她就吐舌头。
那当然了,谁有小嫂子得你心意啊!再说了,我小嫂子那自理水平已经赶英超美了好吧?
张女士从不露声色到默默加入干活儿的队伍,也就用了七、八眼的时间,她原本就闲不住。
“你这样弄不好,会露馅儿的。”张女士把陆誉挤开点,她手上戴着钻石戒指,为了干活,很自然地就把它摘下来,用纸巾垫在下面。
见到张女士凑过来,陆誉就像瑟瑟的仔猫赶紧给朱羡递眼色。然而朱羡只是笑。
张女士敲了下茶几,清咳一声,开始讲解花式包饺子大法。陆誉乖乖听讲,张女士说一步,他就照着做一步,还要把饺子放在手心让对方检验。
“这个还成。”皇太后开恩了,终于说了一句软话。
到后来,朱羡洗得两个大盘子里,八成都是陆誉的辛苦成果。已经习惯被人伺候的张女士不动手了,只负责把小巧可爱的饺子按顺序排好,饺皮之间不要粘一块。
陆誉看到她手上泛白的戒痕,眼神中带着点向往。
张女士什么都懂,直接拿着钻戒就往陆誉的无名指上套,举动惊人但是语气平平,“喜欢吗?送你了。”
陆誉一下子给弄懵了,像被烫到那样缩了缩手指,捂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