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别人是嘲笑,他是在赔笑。
“仙使说的极是,我爹向来不怎么看重我。”
公子羽在一旁始终是不苟言笑,仿佛置身事外于这场闹剧。他淡淡看向天鸢,天鸢立刻道,“公子烦了,摆驾至清宫。”
天鸢又不忘对着身后的婢女道,“白芷,你送他回住处。”天鸢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让红缨好好照看他,莫让他再迷了路。”
待公子羽和天鸢等人离开,云天倾赔笑的嘴脸随即消失了,他站起身来掸掸裤子上的灰,看着远方一行人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红缨早前便听到了动静,但担忧受天鸢的责罚一直不敢出来,躲在门后边偷偷观察局势,等公子羽和天鸢离开这才敢出来。
“云公子。”红缨上前几步,满含愧疚的向云天倾道歉,“都是我不好,我应该亲自带你回去取药的,都怪我贪恋练功。”
云天倾缓缓转过身去,如寒冰般的目光在看到红缨之后微微有些松动,看着红缨愧疚的敲打着脑袋,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慢慢拿了下来,“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
☆、第四章
至清宫此刻公子羽也不好受,天鸢缓缓将真气推送入公子羽体内,一边还不解气的咒骂道,“都怪那个死小子阻挠了公子的去路,不然公子身体也不至于如此。”
公子羽此刻也是狼狈不堪,头上玉冠不知掉落在何处,一头黑发散在身下,如同锦缎。冰冷的面具紧紧遮盖住他的面庞,他紧闭着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淡淡的扫下一小片Yin影。毫无血色的薄唇紧紧抿着,说明了主人此刻正极力忍受着疼痛。
天鸢此刻也是面色沉重,输入的真气又大了一度,“公子,您今晚必须去药泉调养了…”
公子羽虚弱的点了点头。
“天鸢,看好他,他是云氏一族的人。”半晌,公子羽突然开口。
“云氏一族!”天鸢大惊,输送真气的手也猛的一颤,可天鸢刚看了云天倾的表现显然不信,“公子如何得知云小六是皇城云氏的人,你看他刚才那副卑贱的样子,哪里有皇城云氏的傲骨,也许只是姓氏重了。”
公子羽缓缓开口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我看到了,师父,星图,天机仪。”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公子!”
天鸢猛的一惊,连忙收手去探他的脉搏。真气大亏,看来只能靠药泉的灵力来调理了。又见他只是昏睡过去,才稍稍安心,心里却更加嫉恨云天倾。
心底暗暗发誓:云小六,我天鸢必不会让你活着走出云天之巅!
月光皎洁,洒下一地清辉,摘下冰冷面具的脸突然变的无比柔和。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洒下一颗颗晶亮的小水珠,仿若琐碎的星子,乌黑的发尾被泉水打shi柔顺服帖在白皙的臂膀,公子羽虚弱的靠在巨石上,药泉绵绵的暖意不断的从手臂传了过来,血脉一点一点的通畅,毫无血色的薄唇慢慢有了颜色。
恍若孩子般甜美的睡颜被沉重的脚步声惊醒,“谁?天鸢,是你吗?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
一双手将地上白色外衫缓缓递了过去,带着微微的颤抖。
公子羽面色突然变的凝重,他缓缓摸上那双手,大而修长,手掌有着厚厚的老茧,分明是双男人的手。
那人心虚的将手快速收了回去。
白色外衫犹如月光乍泄的风华缠绕在白皙柔弱的躯体上,公子羽破水而出,稳稳立在岸上,一向沉静如水的双眸此刻蕴藏着火焰般的怒气,“擅闯禁地,你可知是死罪!”
微风吹起白色的衣角,清冷的月光映的人更是肤白胜雪,半shi的黑发在风中轻轻摇曳,恍若九天仙子。云天倾竟也微微有些痴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开口道,“姑娘,你既然知道是禁地为何还来这里,这样说来你我二人倒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
女子嗔怒道,“谁和你是战友,信不信我立刻唤人来抓了你。”
云天倾看着美女一副贱兮兮的笑,“姑娘啊,这外面没人,所有人都被那个什么天鸢仙使派去追杀我了。”
天鸢追杀云小六看来是因为今日自己旧疾复发一事,此刻四下无人,如何才能将他支出去。
云天倾四下张望,见这所谓的禁地只是个药泉而已,不由心里大为失望。余光突然瞥见石头旁放的一副面具,那面具再为熟悉不过。可是,公子羽的面具怎么会在一个姑娘手里。
云天倾细细思量了一会,突然出声道,“公子?”
公子羽下意识的便看向云天倾,云天倾一愣,随即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深刻,低呼一声,“姑娘你莫不是公子,公子羽莫不是个女人!”
云天倾此刻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三观天崩地裂。
公子羽眸中杀意乍现,身随心动袖中寒光直指云天倾眉心。
云天倾收起一副嬉笑神色,眉头微蹙,旋身躲过,闪至公子羽身后,出掌直取后心,本欲出手,却不料公子羽突然身子一歪,正好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