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碰巧又在国内,就和徐处长好好谈一谈孩子们的事。”
徐州平稳着场子,说:“我对徐杺的交往对象并不了解,今日我和令郎也是第一次见面。”
“我明白。孩子长大了,总是开始自己做主的。你也别怪徐杺,我这孩子,以前的确有些不懂事。可他是我儿子,我也知道,一旦认真,他会对徐杺很好。”韩冬溯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比徐州平这个外交官还要沉得住气,每一句话看似公正,细细一读却都是偏袒,“而且据我所知,徐杺也在韩朔的新公司担任要职,我真的很感谢她,要是可以,我希望他们能在两边父母同意下,稳定地交往。”
“当然,结婚对于他们来说还太远,而且我认为,他们虽然是我们的孩子,可这事关人生未来大事,其实我们不应该过多干涉。不过我能答应你,如果将来有一日是韩朔先做出对不起徐杺的事,我会给徐家一个交代,作为交换,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的儿子,我觉得,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徐州平沉默了很久。
最后韩朔在父亲若有若无的目光中站起来。
他看着徐州平,眼神静默,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可话说出口却是——
“我也愿意给您承诺。”
徐杺和徐州平分别的时候,韩朔正在韩冬溯的车上说话。
冷风一吹,父亲的沉默被逐渐放大。父女俩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可谓是撕开脸一样尴尬,有种无形的僵直的气氛回荡在空气中,在饭局上的为难、面对韩冬溯时他轻而易举就妥协的这些事,化作了几分难堪。
“回去吧,你妈妈那里,我会跟她说。”
徐杺看着父亲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忽然叫住了他。
徐杺开口,清柔的声音仿佛风吹过:“能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真的很感激您们。哪怕您和母亲,从未真正地懂过我,我也无法评论,您们对我的,到底是不是爱。”
徐杺努力凝视父亲僵硬高大的背影。
“可这是最后一次了,爸爸。”
“虽然这些话我是想和您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讨论的,想认真地告诉您,今晚韩叔叔和您见面,说出来我和韩朔的事,其实都不是我的本意。可我还是有些话,想亲口对您说——对不起,接下来的路,我不能再为您们妥协了,也不会再被您或者妈妈当作达到你们炫耀和管束的工具,因为我也有了想要做的事,并且以后我会拼尽全力去做,不会再让自己被拖后腿,更不会让自己后悔。”
“以后……请让我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吧。”
最后一句话,徐杺说的很轻,却也很坚定。
等徐州平回过头来的时候,徐杺的身影已经上了韩冬溯的车,消失了。
他甚至连她最后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没有抓到,那一刻,居然连印象中有关女儿的记忆也变得模糊。
韩冬溯的车子驶出停车场,留下徐州平一个人。过了好久,他才挪动仿佛被冻僵的手脚,回到自己车上。
韩冬溯的车是长商务车,韩冬溯坐在一头,韩朔和徐杺坐在另一头。
“谢谢您,韩叔叔。”
徐杺坐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韩冬溯道谢。
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韩冬溯褪去了身上的距离感,变得温润许多,可因为长居高位,其实他本人从内在就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但徐杺意外地并不紧张,或许是因为韩朔跟她讲的故事,也或许是,他们父子很相像,她能看出来他并非冷淡的人。
淡漠是时间打磨出来的,也是孤独造就的,徐杺知道,从韩朔的母亲去世后,韩冬溯一直都是独自一人。
韩冬溯看着徐杺,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
男人的语气带着了然,平静中带着细不可察的安抚:“你已经做的很好,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孩子。”
徐杺默默握紧了拳头,一瞬间微微垂下眼睫。
下一秒,韩朔握紧了她的手。
“您别再说了,她哭了遭罪的是我。”
韩朔看向车窗外边,冷声说。
车内很快安静下来,三人都是话不多的人,加上徐杺今晚内心不平静,她花了很大的劲去把思绪压下来。
车子到了门口,两人要下车了。
这时,韩冬溯却对徐杺说:“徐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无论是他的事,你们公司的事,或者是你的事,都可以。不管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韩朔的父亲,我都乐意帮你。”
韩冬溯的目光难得的温和。
他给她拿出一张卡片,那是韩冬溯的私人号码:“这孩子很少来找我,今日是为了你,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以后的路,能平安顺遂,如你所愿。要记得,一切苦难束缚都是暂时的,以后,你们的人生,你们好好走。我知道你是个想法很正的孩子,有你在韩朔身边,我很放心。”
徐杺伸手接过。
静静平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