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感觉是眼睛十分干涩,又涨又痛,难受极了。
第二个感觉才是这场宿醉带来的头痛。
那场回忆明明长达接近一年,可放到梦里,就像走马灯一样,一会儿就播放完毕。
人的记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
她愣愣地看了天花板一会儿,忽然惊醒。
因为她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有穿衣服。
被体温捂暖的被窝把她整个人卷住,一点空隙都没留。徐杺侧头一看,果然看见韩朔也睡在自己身旁,不过他什么都没盖,背对着她侧着睡着了,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徐杺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透。
她有些困难地把手伸出被窝,先是无语地低头看着被子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然后目光逡巡一圈,才发现自己的胸罩和裙子都搁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也真奇怪,明明是这样的窘境,可徐杺心里头却也没惊起多大波澜,大概是头脑钝痛让她没了这份Jing力。她悄无声息地走下床,然后打开韩朔的衣柜随便找了间t恤套上。如她所料,他的t恤套在身上简直能当裙子穿,衣袖宽又大,不过该遮住的都遮住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坐到床尾一角,一边抚着额头,一边看着男人沉睡的背影。
突然想起当初她在别墅看到李璐下楼的那一幕,自己现在这样,大概和李璐当时差不多?
徐杺无声地勾起唇角,可一会儿后又放下。
实在是身体和Jing神都哀嚎着疲惫。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昨晚那场梦,太耗费心神。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几点了……”
他微微一动,却没有转身,连脚趾头都表达出起床气的意思。
徐杺捡起小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回答他:“十一点半了。”
“嗯……”
韩朔应了一声,又把头狠狠往枕头里埋了进去。
像是一只赖床的大型犬。
屋内又是一阵安静。
谁都没有提起昨晚发生的事。
可是气氛却很自然。
一个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一个是并不在乎。
徐杺居然也难得地放松,享受着这一刻。
她忽然爬到床头,找到韩朔随手丢在那儿的一盒烟,打开拿了一根,点燃后静静吸了一口。
他抽的男人烟,味道比她平时抽的要呛多了,徐杺其实不怎么喜欢,可还是闷着眉头,抽的一声不吭。
大概是被烟味馋到了,过了一会儿韩朔挣扎了一下,顶着鸡窝一样乱的头发爬起来,他赤着上身,转头看向徐杺。
徐杺正靠着床头的墙壁上,她长发有些打结,散乱地披在肩头,眼角不知为何有微红的痕迹;她的背微微弯着,一条腿屈起,因这个动作,t恤下摆滑到膝盖上,露出两截小腿,白又细,像葱段似的,可韩朔知道,握上去那感觉肯定跟玉一样莹润,这女人从头到脚,仿佛都是细雕玉琢的,处处Jing致。
同时那烟夹在她手里,被她慢条斯理地送到红唇间,又使她混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单纯而宁静的性感。
明明浑身写满了矛盾,却又从里到外都拿人。
韩朔看了一会儿,才把目光落在她的烟上。然后他也学着她那样靠在枕头上,手伸过去拿过烟盒,自己也叼了一根。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放松,徐杺闭了闭眼,忽然问:“韩朔,你为什么和李璐分手?”
韩朔咬了咬烟嘴。
半晌,他笑了一声,用大爷一样散漫的语气应了句:“没有为什么。”
徐杺无语。
看着她的表情,韩朔忽然反问:“那你呢?哭什么?”
闻言,徐杺愣了愣:“哭?”
韩朔伸手,用指腹蹭过她的眼角。
温热的手指只抹过一下,就很快退开。
徐杺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底下。
“可能是因为做了一个梦。”
她说。
“噩梦?”
“不是。”徐杺摇摇头,低声说,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听到,“是个美梦。”
很好很好的梦。
背后的纹身,隐隐发烫,提醒她那个已经逝去的,又永不能忘怀的夏天。
还有这些年,她的每一次挣扎。
这时候烟已经抽完了,徐杺把它捻熄在烟灰缸,起身准备去浴室换衣服。
关门之前,她抚着门框,忽然喊了韩朔一声。
韩朔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手拿着烟,双眼看向她。
“我既然跟着你,你就一定得赢。”少女的脖颈白皙细长,她没有看他,侧脸给人一种柔软坚韧的感觉,声音也是,平静而无波澜,像在阐述一个事实,“为此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只要你有用到我的时候,我赴汤蹈火,为你办到。”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