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父爱,简直是种偏得了。”
&&&&“可,可是被亲生父亲丢下那么多年,你都一点没有怨恨他?”男人讶异地追问,声音不自觉抬高了几度。
&&&&卓扬耸耸肩:“为什么要怨恨?有哪个父亲不想和孩子一起生活,他丢下我,一定是有苦衷的。应该拥有的家庭温暖,都从养父身上得到了。至于亲生父亲,因为从来没见过,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我时常在心里偷偷幻想他的样子,我想他该是个很高大很健壮的人,既阳光又帅气,就像……或许就像你这个样子。”他调皮地抿嘴笑了一下,“虽然他不能和我一起生活,其实心里该是很爱我的。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偷偷地看着我,祝福着我……”
&&&&男人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感觉来接卓扬的人差不多该到了,男人抬起头笨拙地笑了笑:“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谢谢你的咖啡,另外……有两个爸爸疼爱,你一定会是个特别幸福的孩子。”
&&&&卓扬也回以灿烂笑容:“谢谢你的祝福,像你这样有爱心的人,一定也是个好爸爸。”
&&&&男人走出两步,又站住了,转过身来声音嘶哑地说:“我叫瞿江,双目瞿,江河的江。”
&&&&那一刻,卓扬很清楚地看到,男人眼眶里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水汽,像是暗夜里若隐若现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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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男人彻底走远了,一辆黑色座驾缓缓驶到卓扬身前,阿义走过来撑起伞,拉开车门,护着卓扬钻了进去。隐蔽在暗处的几名保镖也纷纷解除了戒备,登车离去。
&&&&待卓扬坐定,早已等候在车里的严耀钦赶忙帮他擦拭去不小心滴落在发丝上的水珠,又把吹风吹得冰凉的双手握在自己掌心暖起来,这才无奈地摇头叹道:“怎么样,这下心愿了了吧?”
&&&&“借了别人的东西,总要做出点补偿吧。”占用了严予思的身体,当然也不能对人家的亲生老爸太赶尽杀绝。
&&&&严耀钦自然明白儿子的脾气,笑眯眯揶揄道:“那成果如何?他跟我作对十几年了,如果真能被你几句话打动,就此收了手,那你可真是圣人了,我也要拜到你门下为徒了。”
&&&&卓扬鼻子哼了哼:“有人爱甜,有人爱酸,有人吃硬,有人吃软,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态度去对待。”他很清楚地记得瞿江离开时眼底泛出的泪花,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严耀钦忍不住揉了揉儿子有些杂乱的头发:“小家伙,他是个暴徒,不吃这一套的。”
&&&&卓扬甩了甩头,小小抗议道:“暴徒也是人,这种父亲面对儿子的感情,你不懂的。”
&&&&严耀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是一名拥有三个儿子的父亲!”
&&&&“哦,是吗?”卓扬笑嘻嘻凑在他耳边悄声道,“所谓的三个儿子,一个呢,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一个是弥补愧疚的对象,剩下一个……想方设法要拐带回去给你当小情人,你说说看,你又懂什么父子之情?”
&&&&严耀钦被挖苦得体无完肤,却不恼火,反而逗弄一般柔声反问:“你又没做过别人爸爸,怎么敢断言我就不懂?”
&&&&卓扬很骄傲地扬起他漂亮的脸孔:“谁说的,波比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不是父亲胜似父亲!”
&&&&严耀钦想了想,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傻儿子,你这不是在拿自己和小狗作类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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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根先生的葬礼选在了某个细雨绵绵的星期六举行。按照西方风俗,如果葬礼当天下雨,就意味着往生者的灵魂可以顺利升入天国。对此,来参加葬礼的朋友、邻里连同罗根太太本人都感到十分欣慰。
&&&&教堂中一派神圣气氛,管风琴演奏着圣经乐曲,飘飘缈缈,让人觉得真的有灵魂停留此地,接受神明的召唤。
&&&&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牧师缓缓说道:今天,我们大家在这里庆祝杰森罗根的一生……”
&&&&在介绍完罗根先生的生平事迹之后,播放了一首他生前自己录制的民谣歌曲。那首歌曲调悠扬舒缓,每个在场的人都仿佛看见罗根先生在台上向大家挥手道别。
&&&&在歌声中,棺木被抬进了一扇门,而家人和来宾则从另一道门走了出去。队伍走得很慢,走廊的铁树下面,放置了一个盒子,大家按照习俗将硬币投在里面。
&&&&一路走来,严耀钦都紧紧牵着卓扬的手。那只手对他来说有点过于纤细和冰冷。小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处,因为绘制素描时常常用来支撑住悬空的手,不断在纸面上摩擦,进而结成了一块不小的茧子,轻轻抚过会感到明显的突起。那种熟悉的触感让人忍不住一直把玩着。
&&&&回程路上,严耀钦看看身边有些疲惫的儿子,小声说道:“我还担心你会在葬礼上哭呢,那样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