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最忌讳的便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长史大人不但配合,而且见识同样不凡,这正搔到了正使大人的痒处,一来二去,本来是凑趣的话题,一下子便论到了深处去。
他们两人这么一边说一边走,竟让随行的其他官员几乎插不上什么话,好在大家都被话题给吸引了过去,也没有谁感到受了冷落不爽。
直到周围忽然一阵哄笑传来,众人这才迷茫的抬头看向四周。
这时,只听得一个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那比我们漠北女人还不如的家伙,是伺候公主才起不得床的吗?”
随着话音回落,四周又是一阵粗鲁恶意的嘲笑声。
韩苏不禁微微一怔,眼睛便不由自主的向前望去。只因她自从认识林滤之后,喜欢上林滤之后,对于“公主”两字分外敏感,便是在这异地他乡,刀勒的土地上,也忍不住的想着这个公主说的是不是林滤?
而至于事实上林滤的确本应该就在这里出现,哪怕不是林滤,刀勒的公主穆离惹上事端,同为约见之人的林滤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些显而易见的推论,韩苏却是还来不及想到。
一切只是条件反射的痴心罢了。
只她这一眼望去,视线便一下子凝固住了,再也离开不了分毫。
虽说远远的,还被人遮挡了一些,但那身姿、那声音,韩苏便是再转世穿越个十次也绝对不会认错的。
只是看公主殿下那柔弱无助的模样,莫非林滤又要算计什么人了吗?韩苏微微松了口气,向距离自己更近、却被自己忽略过去的那群人看去,只见那个与林滤对峙的领头大块头高声说道:“博术尔听说林滤公主幼年时候明明是个骑马射箭的天才,怎么现在身子弱了,连口味也变了。不如……”
接着,那人竟是将左手背在身后做出了一个手势。
韩苏一怔,她随即看到,那人旁边的亲卫同时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拿刀的手隐在了那人身后,若从林滤方向看去,刚好便是死角。
韩苏顿时大惊失色,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糟糕!林滤!
她慌忙转头看向正前方,领头的家伙接着又喊了什么,不过她脑内一片混乱,完全听不清楚了,她只看到了那人在突破林滤亲卫没有成功之后又做出了一个手势。
哪怕不明白那手势的意思,韩苏也知道那代表的只有不详。
关键是林滤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还上前了一步。
韩苏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ye都要冻结了,呼吸不畅,全身颤抖。
林滤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什么还要冲上前去?!
韩苏觉得腿软的要命,但跨出一步之后却又觉得身体实在僵硬的可以,她以为自己会倒下,然而,没有,脚步实打实的踏在地上,韩苏只觉得眼中水光莫名其妙开始汇聚,她不管不顾的向前奔去,只想要去提醒那个不知为何忽然焦躁冒险的公主殿下:“林滤!!!”
林滤的身影一下子定住了。
韩苏心脏跳的厉害,但显然公主殿下的反应让她有了一丝安心。
眼泪流的太多,阻碍了视线,所以韩苏既没有看到林滤的表情,也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箭矢,只是胸口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则因巨大的冲力被带的踉跄退去。
她伸手一摸,正好攥到插在胸口的箭矢。
韩苏怔怔的看着胸口的箭矢,脸上挂着安心与迷惑混杂的表情,随即眼前一黑,再也无法遏制的向后倒了下去。
在她还未落地的瞬间,一个身影正从后面接到了她,旁边因为太过震惊而一时甚至做不出反应的使臣们这才手忙脚乱的围了上来。
林滤怔怔的看向远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剜心般的疼痛。
就好像第一次那时,皇姐对她说:“皇姐要出嫁了,幼月一定不会让我担心失望”时一样。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疼痛——只要不再有重要的人。
而后来,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开始割舍不下某个人时,她依旧觉得不会再次感受到这种疼痛——只要不再失去重要的人。
她已经有保护重要的人的能力了。
这样的错误,怎么会犯第二次呢?
可是,当这种熟悉的、让她深恶痛绝的、简直无力承受第二次的疼痛再次袭来时,林滤只觉得,那个说了近十二年的谎言成了现实——口中一涌而上的淡淡血腥味顿时让公主殿下回过神来。
对于刀勒的愤恨、对于命运的愤恨、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让以理智著称的公主殿下再也顾忌不了许多。
夺走了的皇姐还有机会夺回来,可是韩苏、韩苏……
林滤冷冷的转过头去,博术尔浑然不惧,哈哈笑道:“昭国的公主殿下,这个无礼的家伙已被我……”
“博术尔!”这是林滤第二次怒斥对方的名字,只是这次伴随愤怒的还有夺命的弯刀。
“当”的一声,一柄弯刀同时架住公主殿下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