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李程秀,他只是想念他的好,他只是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只是对于那晚的事,心存愧疚,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对他怎么样了。
他只是不能忍受李程秀不属于他。
静默了良久之后,他拿起手机给负责跟踪黎朔的人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
“嗯,还盯着吗?”
“老板,我现在在黎朔家楼下呢,他好像没回来,我都守了四个多小时了,而且现在屋里也没开灯。”
邵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哑声道,“你说什么?”
没回来?
黎朔是和李程秀一起离开的,晚上十一点多了都没回家,那么究竟是跟谁在一起,答案很明显。
“黎朔真的没回家,下午在广场他们打车走了,我就跟丢了,然后我只能在家楼下守着,直到现在他没回来。”
邵群觉得胸腔的空气骤然收紧,逼的他喘不上气来。
黎朔没回家。
黎朔没回家。
他没回家。
他跟李程秀在一起,这么晚了,是打算留宿了吧,他们会干什么,他们会……
邵群挂上电话后,怒吼一声,一脚把茶几给踹出去老远。
他觉得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所有的器官都被扭曲挤压,痛的他呼吸困难,却一点都帮不了自己。
昏暗的房间空荡而寂静。
他从前从来不觉得这个房子有多大,可是自从李程秀走之后,简直是处处都空的人心情烦躁,再美丽的房子,也仿佛失去了生气。
那个本应该在这个房间里或忙碌或安静,他可以抱着取暖,肆意获取温柔的人,现在可能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他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不是也像和他在一起那样,用微笑和拥抱驱散冬天的寒冷,会不会给那个男人煲滋补驱寒的汤,会不会乖巧的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小声聊着天,直到不知不觉睡着。
这些本来都是他的,李程秀为什么要给别人。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让李程秀跟了别人。
邵群颓然的倒在沙发上,用力的抱紧了头。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思念渴望到连觉都睡不着,可是那个人就那么走了。
要他怎么承认,他其实上心了,他其实后悔了,他甚至不想结婚了。李程秀已经跟别人好了,他怎么敢承认呢。
他颤抖着重新播下通话键,冲那头疲惫的说道,“继续守着,尽快找出李程秀住在哪儿。”
对着空寂的大房子,邵群第一次意识到,孤独和悔意都可以变成一把刀,从里到外的伤人不见血。
新年终于热热闹闹的来临了。
这个外地人口众多的城市,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呈现难得一见的安静和清冷。
三十下午路上的车和行人就很少了,商铺也大多关了门,只要有家的,谁不赶在一年终结新年开始之际跟家人热热乎乎的团聚呢。
Adrian在中午午饭之前就摸到了李程秀的家里,进门就开始嚷嚷自己要从三十的午饭一直蹭到初一初二初三。
黎朔大清早就已经跑了过来帮忙。
虽然一起过年的只有三个人,但是年夜饭却是一点不能含糊。
黎朔给李程秀这个专业大厨打下手打的不亦乐乎,赞扬溢美之词就没停过,李程秀就总是不好意思的笑着。
Adrian一进门就抱着一大桶开心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一边吃一边嘟囔着,“哎呀秀秀你换沙发了,这个沙发真舒服,你们俩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呀。”
李程秀给他倒了杯水,解释道,“这是,黎大哥的房子,他要换……”
Adrian嘻嘻笑着,“哎呀他换了还不是为了你。”
黎朔走过来笑道,“我换沙发是为了你,就是为了让你抱着零食看电视看我们忙活自己一手不伸。”
Adrian没脸没皮的笑着,“黎哥哥,你看。”他把白玉般的手递到黎朔眼前,“刚做的指甲,可贵了,你怎么舍得我干活儿呢。”
黎朔拍掉他的手,“既然不干活,就安静的吃,嘴手都不闲着,累不累?”
Adrian冲李程秀抛了个媚眼,“秀秀都不说我什么,还是秀秀好。”
李程秀噗哧笑了一声,提醒他道,“慢点吃,这个干,喝水。”
Adrian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抱着李程秀就亲了一口,嘴里直嚷着,“我爱死你了,好了赶紧去做饭去,我要的螃蟹炒年糕一定要多放点儿辣……”
在李程秀的记忆里,自他爸爸抛下他和他妈离去后,他就没有过过像样的年了。
他小时候看着别人家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还会偷偷的哭,后来却是已经麻木了。
时隔这么多年,他眼看都三十了,居然能有两个相识并不久的朋友陪他过年,他心里的感激和喜悦